馬醫唄!現下這情形,您若不再送信回大理,只怕那新到的夫人把您油烹水煮了,那邊都還沒個音信呢!”
鏡臺瞄了春兒一眼,抬抬手道:“你先去吧,若有吩咐,我自會讓阿今與告訴你的。”
春兒退下後,阿今與比鏡臺更激動,又說道:“公主,眼下便是個機會,若錯過了,只怕這府上再沒別人有這膽兒替您往外傳信兒了!您何必趁早派春兒往大理送信,也好早早解了您眼前的困境。”
“我心裡自然比你更清楚機會難得了,不過那春兒終究是遊夫人院子裡的人,我有些不放心。再說了,”鏡臺託著下巴憂思道,“解了我的困境又如何?到時候是我帶著嫁妝回大理,還是在這兒跟趙元胤拼個你死我活呢?”
“唉,您終究是還是放不下王爺。若是長情,這世間倒沒幾個人能與您比呢!王爺待您如此薄情,您卻對他仍是心有不捨。”
“你哪兒知道去?要喜歡一個人極快,要恨一個人也極快,可單單想忘記就難了。我對趙元胤沒了喜歡,卻總是恨得慌,一恨便會記在心上。”
阿今與催促道:“那您要早下決斷才是。無論那春兒信得信不得,總歸要試一試,比在這兒等著任人宰割要強吧?您想想,等那秦梨花來了,在您堂堂公主跟前耍威風,您能受得住嗎?”
“她敢?她若敢造次,我先剪了她的舌頭。”
“有王爺縱容著,您看她敢不敢!”
鏡臺的臉色愈加地不好看了。她瞟了一眼桌上的雞湯罐子,說道:“容我再想想。”
再說春兒從西院出去後,徑直回了王府的大夥房。進門後,她看見東邊角落的方桌前圍坐了四五個人,當中穿絳紅衣裳的叫冬兒,是遊仙兒的貼身侍婢。冬兒正夾著桌上湯鍋裡的冬菇,轉頭看見了她,笑道:“去了這麼久?趕緊來喝口湯,沒給那公主為難吧?”
春兒湊過去,接過一副碗筷說道:“公主心情不好,罵我兩句我也只能聽著,當耳邊風罷了。冬兒姐姐怎麼跑來這兒跟我們打擠,夫人沒賞好飯吃?”
冬兒抿了一口雞湯道:“寺裡來了人,正跟夫人和龍姑娘說大道理呢!我趁機就溜這兒來喝口雞湯了。對了,公主還喜歡那雞湯吧?”
“沒喝一口倒都撒桌上了。”春兒捧著一碗暖和的雞湯,一邊吹著熱氣兒一邊說道。
坐她旁邊的丫頭甘藍問道:“這是發脾氣了呢!你哪兒招惹她了?這段日子她被關……被挪到西邊去之後,好像不太愛跟我們這些下人說話了。你怎麼那麼倒黴啊?”
春兒笑道:“興許早上烏鴉在我頭頂上拉了屎我不知道唄!”
滿桌人都笑了起來。甘藍樂道:“都好好吃著飯呢,能不吐那個髒這字嗎?都叫人吃不下飯去了!”冬兒接過話說道:“不是有句話說心靜自然涼嗎?心裡沒屎,碗裡怎麼會有?”
“冬兒姐你……越說越噁心了!”
冬兒一句話逗得大家都笑個不停。春兒見她湯碗空了,忙搶先替她盛了一碗遞過去問道:“寺裡又來誰了?這回又送了些什麼菜來?”
冬兒指指伙房的一角道:“不都那堆著嗎?大冬天的沒什麼嫩葉菜,也就冬瓜青菜什麼的。可夫人就喜歡那寺院後面種的,又特別喜歡那貞姑子種的。”
坐在冬兒對面的丫頭素英問道:“夫人那麼喜歡貞姑子,怎麼不收了做乾女兒了?”
冬兒道:“人家還是姑子呢,認什麼幹不幹的?夫人倒是想勸她還俗算了。一個姑娘家又沒斷塵緣,好好的,在那寺廟裡耽誤了可不划算了。夫人勸她還了俗,尋箇中意的男人嫁了,那才是正經兒事呢!行了,我暖了肚兒了,你們慢慢吃吧!”她說著喝完碗裡的湯放下筷子起身往外走去。
素英也跟著起了身,一邊抹嘴一邊說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