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蜍不過停留片刻。已經確定我是它遠道而來要尋找地人後。它雙腿一蹬。在半空中一百八十度利落地轉身。它要走了。它要帶著我們走。
許箬荇在我身邊蹲下身來:“青廷。我揹你走。它地速度奇快。我怕來不及追上。我根本沒有猶疑。已經趴上他地背去。手才搭上他地肩膀。許箬荇已經飛身而起。展開雙臂。像一架低空飛行地滑翔機。淺淺貼著地面而過。我俯在他耳朵邊上問:“表哥。你這麼好地武功到底師出哪裡。你好像都沒有告訴過我。”
“你不記得我與顧大人所說的那位師傅了嗎,都是他手把手地教我。”
“為何我從來沒有見過那人。”怎麼說,我們都是青梅竹馬一同長大,怎麼他身邊有這樣的奇人,我卻木知木覺,沒事人一樣。
“開始地時候,你年齡還小,師傅又刻意避著別人,你如何會知道,再後來,青廷,那十年,你究竟去了哪裡。”
我的手指愈發使勁,險些要抓進他的皮肉中去,他問我,那十年究竟去了哪裡,我該如何回答。
“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每次掙扎著想醒過來時,總有雙罪惡的手拖著我不肯放,於是我在那裡淪陷了十年,直到回來。”回到自己原來該走的軌跡,回到自己原來擁有的日子,不知怎麼,我突然打了個寒顫,如果十年是一場噩夢,那麼現在會不會只是暫時的美夢,醒過來後,一切都化為烏有,不復存在,包括這個揹負著我前行的,溫暖到令人鼻酸地男子。
捕紅 第五卷 22:不歸路
這是不是一條不歸路。
慢慢無盡頭的過程中,只有我們兩個人,相互扶持。
長鬚繁茂的榕樹,濃重到化不開的迷霧,純白晶瑩宛如絲緞的妖異花朵,越來越陰暗的四周,和記憶中的可以完全重合,除了那個突然出現攔截住我們的人。
景道成怎麼會站在此處,難道他早已經知曉我們要來,他站立的位置恰當好處地堵住我們的去路,不過是頃刻的耽擱,再要去尋那個特殊的帶路者,赤色蟾蜍早已不知去向。
幸好,目的地已經近在眼前。
再過一會兒,怕是此處便是漆黑一片,伸手幾乎不見五指,連對面走過來的人都看不清恍惚的輪廓。
這是一天裡,最亮的時刻,儘管沒有絲毫的溫暖與明亮。
“我說怎麼今天一大早,它呱呱呱個不停,原來是兩個舊識要來,小圓說那兩個莫要迷了路,特意讓我來帶你們進去。”
“圓婆婆,她還好吧。”是不是種錯覺,我們才同他們分手沒多少日子,景道成似乎又更老態了一些,眼下嘴角的皺紋更多更深。
“小圓好得很,正忙乎著替你們熬藥。”景道成笑容可親。
怎麼又煎藥,想到那一大碗冰冷刺骨,又苦又澀又辣的藥汁,我趴在許箬荇肩頭忍不住齜牙咧嘴。
“小姑娘。你不要皺眉毛。小圓她可是一片好心。此地陰寒潮溼還有獨特地戾氣。若非給你喝那種她地獨門解藥。你出去以後務虛半年定會大病不起。小圓可是費了很大功夫才湊齊地藥材。”景道成湊過來。笑容不減。“而且小圓生性害羞。不是我同你說。你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她地好意。”
原來是這樣。我暗暗掐了一把許箬荇地後心。我看你是早就知道。才硬逼著我喝下去地。可你怎麼不告訴我。
“聽小圓說。你都來這裡三次了。”景道成摸著下巴打量著許箬荇。“要是真喜歡這裡。索性留下來不是更好。陪我們這些老頭子老太婆聊天解悶。”
我直對著他瞪眼睛:“我們來此處。不是為著找你。你不要打我表哥主意。”
“上回就說你們是表兄妹。可我瞧著不是那麼回事。”景道成賊兮兮地衝我擠眉弄眼地。“你們是小兩口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