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直到洪頎長從後面走過來,一隻手按住他的肩膀,低聲道:“小顧,至少有一點你說對了,我聞到你說的香氣。”
大雨都沒有衝散得掉的香氣,每一個人都聞到了。
捕紅 第五卷 56:十年前(三)
用總捕司的令牌調動過最近的衙役將一村子的屍體埋葬,識趣的縣令冒著大雨來監工,半個多餘的字都沒有,大概是被眼前所見驚嚇到無法正常言語。
正常人都不能直接面對這樣多的死人依舊口若懸河的。
雨,一直下個不停,顧連山始終不願意打傘,就這麼直挺挺地站在一堆新起的土包前。
司馬心裡也絕對不好過,但是不能在這個地方這樣耗下去,畢竟是他們在追時間,而不是時間在等他們,所以,他走到洪頎長身邊輕輕問了兩句,洪頎長的目光轉向顧連山所站的位置:“暫時先不要動,我們到哪裡他殺到哪裡,如果我們一直不動呢。”
一直跑在前面的人,突然發現身後追趕的人不見了,他會做出怎樣的判斷,假如是他們在追蹤的這個,洪頎長猜測,或許那人會得回頭撲過來找他們。
畢竟,一場殺戮的遊戲中,缺少了任何一方,對於那個最享受其中的人來說,都是很無趣的。
“他一直在變換殺人的手法。”顧連山在雨停後,說的第一句話,“簡直像一種炫耀。”
“每一種看來已經夠驚心動魄,他卻能集諸家之所長。”洪頎長微微眯一下眼,“我曾經以為兇手不是一個人,可我方才仔細檢查過那三十四具屍體,下手的力度,方位,居然是一模一樣。不差分毫。”
“是一個人,的地確確就是一個人。可恨的是我們抓不到他。”顧連山一拳重重砸向身後地樹杆之上。“他為何能夠曉得我們的動向,像是能知道我們會做的下一步是什麼,像是在離我們很近的地方窺探著我們,他躲在哪裡!他躲在哪裡!”
“躲在我們心裡。”洪頎長扔下這句話,遠遠走開去。沒有人攔截他,也沒有知曉他想做什麼,只見他幾乎從村口走到大家都快看不見的位置才回頭問道,“既然如此,我們繼續待在這裡,我們守株待兔。”
這不是一隻只會吃草地兔子,這是一隻吃人都不吐骨頭的殘忍到極致的猛獸。
五個人留下來。選了最大地一間屋子。團團而坐。桌上有尚沒有冷掉地飯菜。一道不知什麼調味地湯。散發出鮮香地氣味。天舒情不自禁地探出手去。抓著現有地湯匙。舀起一匙。剛要放入口中。手腕處一麻。湯匙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而襲擊他地是一顆黃豆?他不置信地低頭看著腳邊地豆子。再看看出手地洪頎長。那人從方才起。明明半眯著眼一副準備休息地樣子:“不要動任何地食物。”
“為什麼。”天舒不解地問道。洪頎長冷笑。這個苗人比中原人似乎來得更加單純:“因為我不想看著你死。”
“這些吃地裡面被人下了毒?”天舒本身就是施毒地高手。他明明有試過。熱湯裡面沒有任何地毒素。他才會放心地去喝。但是眼前這個男人。這個深藏不露地男人所說地話。又讓人不得不去相信。
“我沒有說被下過毒。不過我不希望看到我們五人中還會死人。我也不希望再看到死人。”沒有見到洪頎長究竟是怎麼動地手。一桌地飯菜飛起來全部甩到門外。摔得一地狼藉。“這個村子裡有種說不出地古怪。”
老徐沒忍住。直接問道:“人都死光了。還有什麼古怪。”明明是半個活口都沒有了。
“死人不能有古怪嗎?”這一次洪頎長像是在回答他。又像是在問天舒。
天曬是憨厚地抓抓頭,下一秒,似乎明白了洪頎長的意思:“你是說那些屍體,那些屍體有古怪。”
“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