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見外地過來坐下,眼神依然盛氣凌人。
“看起來不錯啊。”
“嗯?”
“我說你現在的狀態。”
“……哦,還好吧。”
面對他時還是有些不自在,但有些事不得不說。
“對了,謝謝。”
他輕挑著眉看我。
“謝我什麼?”
“手術的事……聽說您幫了不少的忙。”據說吳亦凡找人提前了手術的時間,似乎還安排了資歷不錯的醫生。手術大概下週就能進行,所以我這次便也沒出院,而是直接在醫院等著動手術。
“原來是這個。你知道了啊。”他沒當回事兒一樣。
“嗯,泰信哥告訴我的。”
“泰信哥是誰?”他納悶地看著我。
“……”我簡直要給大老闆的記憶力跪了,“……算了。”一個人名他不問我三次是記不住的。
隨即我卻又恍惚想起第一次和他見面時的場景。那時在昏暗雜亂的包廂裡,他看了眼我的身份證,說道:“邊伯賢是嗎?我記住了。”
之後就再也沒有忘記過我的名字。
我望著他,有一瞬間的迷惘。
“怎麼了?”他奇怪地看向我,“幹嘛盯著我看。”
“……沒什麼。”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我忙轉過頭。
“被我迷住了吧。”
他開著玩笑,隨手拿起我放在床頭的書翻了翻。
書頁在他修長的指尖匆匆掠過,幾枚已被壓得平整的花瓣盤旋著從書中掉落。
我著急地想伸手去撿,輸液針管卻牽制住了我俯身的動作。
“喂!”我一時忘了面前這人是誰,焦急地說著,“快給我撿起來啊!”
他被我吼得一愣,竟也乖乖地一片一片把花瓣撿起來。
我接過它們,再小心翼翼地夾回書裡。
他默不作聲地看著我,再轉頭看了看擺在床頭櫃上的花瓶。裡面那束淡橘色的花朵華彩將盡,快要枯萎。
“樸燦烈送你的?這束花。”吳亦凡問。
我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
“就那麼喜歡他啊。”他嗤笑了下。
關你什麼事。我沒好說出口,沒搭理他。
“哈,那個臭小子,真是。”
“幹嘛這樣叫他。”我皺眉看向他。
“怎麼了,不可以麼。”他還是挑著眉看我,“對於不喜歡的人,這樣的稱呼很是客氣了。”
雖然懂得“不可能讓全世界的人都喜歡你”這樣的道理,但是喜歡的人被人討厭,心情確實不怎麼好。
“你都不瞭解他,哪來的不喜歡。”
“你就知道我不瞭解他?”他笑著問。
這種社會的上層人物,總是有種自己通曉一切的自大狂妄。
“我和他可是見過面的,”見我不理他,他徑自說著,“還聊了好久呢。”
我聽得心驚:“你們見過面?聊什麼了?”轉而又想起燦烈最近的反常,我脫口問道:“你是不是威脅他了?”
結果對面的人像看白痴一樣看我。
“你這笨蛋真是——”
“你們到底聊什麼了?什麼時候的事?”我著急起來,想到燦烈那麼討厭我和吳亦凡見面,害怕後者做出什麼更加激怒燦烈的事。
他盯著我看了會兒,回答道:“你啊。”
“誒?”
“我和他能有什麼話題,還不是你,”他說,“難道是李夏言啊。”
“所以說到底說了我什麼啊!”這人故弄什麼玄虛,我心裡都火急火燎的了。
“就是——”
吳亦凡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