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那兒麼?我現在過去找你。”
“不用不用,我回來了。你不是還有工作麼。別過來了。”我記得他說他去了別的城市拍外景,要晚上才回來。
“你回公寓了?”
“嗯……快到了。”
“好……那,晚上見。”他說道。
“嗯。拜拜。”
掛了電話,發現車已經停了。
我望著這陌生的地方。
“這是哪兒。”我皺眉問道。
“我家。”他簡短回答。
“我要回我公寓。”
“現在不行。”
我不再理他,直接開了車門下車。
他並不攔我,只是像是料到了似地看著我——我才走了不遠,胃便疼得讓我邁不開步。
“別逞能了。”他過來拉住我,“上去先吃點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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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他家豪華的沙發上,他拿來的熱水和胃藥讓我舒緩了不少。
“謝謝。”我垂著眼睛,看著水杯。
“今天要不是我去劇院找我朋友,你大概就要那樣被人圍攻出不來了。”他悠悠的聲音傳來。
“真的很謝謝。我要怎麼感謝你。”我抬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他不滿地看我,“你到底怎麼了。”
我沒說話。靜了會兒問道:“那天的飯局……過得怎麼樣。”
“……飯局?”一個多禮拜之前的事了,他顯然是反應了會兒才想起來,“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好久沒見到夏言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心忽然跳得有些快,“那天你們碰到了麼。”
他點點頭,“碰到了。”
“……都,說了些什麼。”我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從未這般認真地看著他。
“不記得了。工作上的事吧。”他忽然笑了,“你大概真的不必見我了,那姑娘似乎攀上了新的老闆。”
“……什麼……?”我望著他。
“早知道就讓她跟了我得了,”他看著我,“也省得你受罪。”
“跟的什麼老闆?”
“挺厲害的人物。要不是她借我手機給對方打電話,我還不知道這檔子事呢。”
像是等待已久的紅色區域,被一個箭頭正中靶心。
猜想被印證的感覺,心情反而更加沉重。
“你怎麼了?”他奇怪地看著面色發白的我。
我搖搖頭,站起身,“我該,該回去了。”
他沉默片刻,也站了起來。
“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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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睡。
連續失眠好些日子了。
燦烈回來得晚,白天的事情像是沒發生過一樣,他沒再提起。大概也是累了,他沒說什麼便睡下了。
我又翻了個身,面向對面床上的他。黑暗中,他熟睡的身影模模糊糊,微微起伏的胸膛伴著均勻的呼吸聲。
要做個好夢啊,燦烈。
我還能這樣守在你身邊,看你熟睡的樣子多久呢。
等到骯髒醜陋的我暴露在日光之下的時候,你是不是要徹底轉身不見了。
晚安,燦烈。
以後的每個夜晚——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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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上午,我呆在臥室,聽到了清脆的敲門聲。
轉頭看到世勳站在門邊,手裡仍是一摞信件。
“又有信嗎。”我站起身。
“燦烈哥呢。”他表情怪怪的,問道。
“他一早有行程。”
世勳點點頭,走進來關上門,靠在門上,遞來幾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