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見低了頭,“木妃說,去請皇上過來,我只想見他一人。”
聽得梅見重述木槿的話,阿曛頓時跌坐回椅子上,“知道了。”
抬頭見鳳漓一直瞧著她,便又朝鳳漓擠出一個笑來,“皇上還是快去看看木妃吧,可別出了什麼差池。”
鳳漓心急想知道究竟出了何事,又一時想不明白阿曛這般失落的情緒何來,便留下梅見,自己徑自往木槿的房間走去。
鳳漓剛離開不久,房中便閃進來一人。
梅見尚未回過神來,便被那人點了睡穴,躺在了地上。
阿曛一驚,忙抬頭去看來人,卻見一個黑衣人立在離她僅僅兩步遠的地方,那黑衣勾勒的勁瘦修長的身形甚是熟悉,那張臉蒙著黑紗,只露出一雙瀲灩紅塵的桃花眼,這雙眼怕是焚成灰她也認得,嚇得不由得往後退了退。
見狀,鳳泫心情大好,扯下臉上的黑紗,露出那張輪廓分明有些消瘦的臉來。
果然是他!阿曛嚇得雙手握成了拳頭,定定瞧著鳳泫,不知道他這般夜了闖進她的臥室,究竟想要幹什麼。
卻見鳳泫從背後拿出一個包裹,擱在她面前的棋盤上,在她面前開啟那布包,一株牡丹連枝帶根帶泥,展現在阿曛面前。
“可認得這株牡丹?”鳳泫問。
阿曛只瞧一眼便認出這是那株青龍臥墨池。
她前世極愛牡丹,面前這人為她收集了天下名種,每一株的樣子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這一株青龍臥墨池,前世的時候,似乎也是在她十五歲這一年的除夕夜,他從離國盜了回來送給她的。當時成就了他鳳泫獨寵皇貴妃簡曛的一段佳話。
如今,這一世,與這廝早已無瓜葛,他為何會偏偏選擇這一夜扔一顆青龍在她面前?
難道說,不但她記得前世的所有記憶,他也記得?
阿曛想到這裡,極為震驚,拿眼去瞧鳳泫。
鳳泫一直在默默瞧著阿曛面部表情的變化,見她眼中露出驚恐之色,便斷定阿曛是記得前世的,不然她不會每次見他,如見到了蛇蠍一般。
當時,他自己恢復了前兩世記憶的時候,也算是想清楚了為何阿曛這一世這般冷淡待他。前兩世,自己有錯在先,當然不可能期待被自己傷得那般深的人,還能給他好臉色。
思及此,鳳泫笑道:“你不用拿這般怨恨的目光瞅著我,也不要擔心我今夜會對你不軌。阿曛,我今夜來,只是想告訴你,前兩世是我對不起你,你恨我也罷,怨我也好,都是我活該,但這一世,是我先愛上的你,所以無論你躲也好,藏也好,我都不想了斷我們之間的緣分。”
阿曛楞了又楞,他這麼說的意思是,他曾經加諸在她身上的心上的那些傷痕,他想起來了,想來了之後,還大大方方跑過來,告訴她,他承認他曾經傷過她?
什麼人啊?這算什麼事啊?
阿曛氣得牙齒打架,哆哆嗦嗦道:“我跟泰王沒有什麼前世更沒有什麼今生可言,還請泰王趕緊離開,否則我要喊人了。”呆記吐號。
鳳泫挑了挑眉,笑盈盈看向阿曛,“你不會喊的,你若想喊人,早就喊了,怎麼會等到我將話都說完了才喊?”說罷,湊近了一些,聲音低沉而帶著些喑啞道:“阿曛,此刻帶你走,只會讓你跟著我受苦,三年之後,我會來接你走。”
“你這人怎這般無恥?!”
阿曛手中已蓄了力量,正要往鳳泫身上招呼過去,卻聽鳳泫笑道:“別動怒,小心走火入魔。阿曛,你體內的力氣太過霸道,你自己控制不住的。木槿現在已經讓老五焦頭爛額了,你若是再走火入魔,他怕是分身乏術了。”
這也正是阿曛擔憂的。她雖練習瑤臺月已進入到了四重境,但是中途走火入魔一次,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