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死之人,指的是說他身負血海深仇?又或者是被某個大勢力折斷雙翼的暗衛?一系列的猜測層出不窮,看似合理,又很是矛盾。
蕭清望著手中的從地下交易會所獲得的兩個木匣,眉頭不自覺的蹙起。
他原本只是好奇想找一個趣味相投的朋友罷了。
但是就客觀現實來看,一個實力深不可測,忽然同自己有了莫名聯結的強者,單看楊釗對情報的掌控力,以及昨夜拿出的靈石,應該就不是尋常勢力能有的,這明顯是一場很大的風暴,而自己明顯被捲了進去。
蕭清心中嘆氣,卻又悠悠然升起一股熱血沸騰的興奮感,咧了咧嘴角,不得不說,這世上越複雜危險的難題,卻是能讓好勝者趨之若鶩。
亂世中出得英雄,飛蛾撲火,鳳凰涅槃,不過如此!
其實就算是到了這時候,他仍然覺得楊釗的脾性不應該是如今表現出來的那麼城府深沉,心機叵測。
甚至在第一眼的時候,他便覺得楊釗和照山白很像,冰冷,澄澈,清冷,疏離。
但兩者的差別也不容忽視,楊釗的冰冷是充滿殺氣的,照山白的冰冷是出塵清冷的,一個似魔,一個似仙,也不知道這兩個相似如鏡面,背離如極端的人想遇到一起,會是個什麼情況。
蕭清將兩個木匣留了一個,另外一個收回到儲物袋中,又靈力一閃,激發了柏子仁送他的小型絕靈陣,用來隔絕內部靈力的波動,以及阻絕外界神唸的探測,前者的功效是足夠了,後者的功效怕是擋不住紫府中期往上修士的探測。
由此,蕭清鋪開自己的神念,只要有人用神念探測,他便能第一時間察覺得到,之後,才用指尖輕點上面的封印符,開啟木匣。
一道濃郁的陰氣還未發散,便被迫不及待撲上去的微陰藤全然吞噬。
看著已有大拇指粗的微陰藤,以不撞南牆不死心的拼命氣魄在只露出一小隙縫口處的木匣上擠來擠去,蕭清輕抿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急什麼,這本來就是給你用的。”
現在已是正午,如李誠所言,萬寶閣的商隊早已一切準備就緒,只需要選拔好護衛然後出發。
等到太陽昇的老高的時候,有一道脆生生滿是怒氣的聲音高高的響徹在廣場上,“不要!我才不要嫁姜木那個大混蛋呢!要嫁你——”
剩下的聲音應該是被人用隔音符迅速的遮掩下來了。
蕭清挑了挑眉,推開窗戶,饒有興致的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那裡,正有一個穿著鳳冠彩霞紅衣鮮豔的小女孩,被護衛隊長夾在臂下,二話不說的扔進一個馬車裡。
匆匆一瞥,看小女孩的樣子,怕是隻有十二、三歲
這麼小就要接受家族的命令,嫁為□□,過著相夫教子的生活?
蕭清眉頭稍蹙,眼中飛快的掠過一抹異色,看著那邊的表情說不上是贊同還是不贊同,畢竟時代的病垢,並不是可以輕易的改變的。
旁邊李誠正無奈笑著勸解,還叫人送來了許多色彩漂亮的靈果,那華麗馬車裡的小女孩完全沒有消氣,一概將靈果全部丟到她哥哥的腦門上。
見妹妹完全沒有罷手的打算,最終李誠只有無奈的嘆了口氣,摸了摸腦門,衝旁邊的人擺了擺手,叫人看好他的妹妹,自己離開了這個地方去組織啟程了。
隊伍很快的行動了起來,完全沒有要因為小女孩的不願意而停滯行程,他們都明白,聯姻並不是個人的得失,而是兩個家族的選擇,商隊離開揚州城就花了一個時辰,等穿越城郊,來到官道上,天色已漸漸的轉暗。
現在快到十月份,天色晚的早,氣溫也降得快,一些修為普通的人忙碌的給自己換上耐寒的衣服,修為高深的人則是拉著馬車,尋找著地圖上選定好了的紮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