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黯淡,不明其故。
一朵山桃驀然落下,日光暗淡了一些,浮雲凝滯,天青青兮欲雨。
第一百零七章 雙影燕歸來(…
面對沉霖的質問,君溟墨先是一怔,而後怒目相視道:“好心救你這妖女,你反倒得寸進尺了,真是好心沒好報,妖女救不得!”
沉霖的神色如青冥,先時猶晴朗可人,一轉眼便又投下一片陰霾。她並未反駁君溟墨什麼,只是自苦笑著向後退去,走開幾步,又轉身奔向山下。
江千雪一旁看著,忙扯過君溟墨道:“愣什麼,還不快追呀!她又不會輕功,萬一再摔下去怎生好!”
君溟墨猶豫了片刻,還是追了過去,未幾步便追上了。他一把扳過她的肩頭,怒瞪著她道:“你倒是說話呀,此一時彼一時的,若是出了什麼事,師父追問起來,我可擔不起!”
她默默看著他,思緒卻分明不在眼前,不知魂兒飄向了哪重天外。
他又重重搖了搖她的肩膀,她方回過神來,瞳中漸漸印入他的身影,浮起一片如返潮般的墨色。她只是淡淡回了一句:“我想,學輕功。”
他瞪大了眼,恨不得一巴掌拍在她腦袋上,好讓她清醒一些,這前言不搭後語的,也不知整的哪一齣。倒是江千雪見事多,只是在一旁攤手搖頭道:“情者,惑也,禍也。”
他聽不明白,擰著眉望向江千雪,江千雪也望著他,直襬手道:“我可不收徒弟,這事不是什麼好差事,要也是你攬下。”
“明知不是什麼好差事,憑什麼是我攬下?”他兇巴巴地回道,一雙黑如漆夜的墨瞳盯著江千雪看,雖無惡意,卻也無好脾氣。
江千雪便緩緩笑開了,說道:“你說她若是鬧到君賢那兒去,君賢會不依她嗎?我又不樂意教,這苦差事不是你攬下,莫不是你弟弟?畢竟是做哥哥的,總不能讓弟弟勞煩罷?”
他猶是幹瞪著江千雪,卻也是無可奈何,回頭看向沉霖,她一副無悲無喜,剛剛回魂的模樣,勸也不是勸,罵也不罵不得,直教人哭笑不得、無可奈何。最終,他只得勉強應承下來,心裡還是老大不願意的。
江千雪望了望天色,曼聲道:“年輕人不能總跟我們這些老人呆一塊兒,久了就沒人情味兒了……”
她初時以為江千雪在推脫教以輕功之事,後來才明白,江千雪是想讓君溟墨迴歸天然,雖然嘴上說著討厭這個沒禮貌的棺材臉,心裡還是希望他能多與同輩人來往的。或許是出於長輩人的關心,又許是愛屋及烏罷了。
翌日清晨,沉霖早早起了床,既是已君溟墨期為日始,又是頭一日,便不會遲到。她將長髮綰成一束後盤起,著一身白雪靈便輕衣,收短劍於懷中,便出屋向遊雲居去了。
兩屋間不過三丈餘距離,日影、月影所居之朝雲居與暮雲居還再遠些,水雲居與遊雲居間隔有一片竹篁,稀稀疏疏,竹葉細小,透過竹篁望去,便可見朝雲居門前光景。而她不過隨意一瞥,便見著日影與君氿泉立於朝雲居門前,不知作甚。
遙隔四丈餘,她於竹水的一片朦朧青光中瞥見了兩人情態。不知兩人是因著何事逢於朝雲居前,君氿泉所居之白雲居距此猶有五六丈,按理說來不會路經朝雲居。只是從兩人平淡神色中,約略猜出些端倪。
兩人久別重逢,顯得極是靜默,不時垂首無言,或抿唇輕描淡寫二句,全不似故人重逢。她立於原地看了一會兒,那兩人便不歡而散了,五六年隔閡並非朝夕,釋懷暢然又豈會如是輕易?然她覺得兩人重修於好之日必不遠矣,再念及自身,不免有些悵然。
正黯淡之際,便聽得一聲清冷,寒煞竹間碧葉,頓成飄零:“杵在這兒作甚?不是昨日還纏著要教輕功嗎?”語氣好不客氣,她不看也知是君溟墨那廝。
聽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