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看,但就會真真實實的存在,一輩子都跟隨著你,年歲越大反應就會越激烈。佟夜輝如死人一樣的躺在那裡,他現在就能明明白白的看得見,在自己未來的漫長的歲月裡,那絲絲扣扣淒涼的疼痛。
佟夜輝睜開眼睛,屋子裡所有的傢俱線條都簡單,到處都充斥著簡約明瞭的乾淨氣息,這是他刻意給自己營造的空間,他以前很滿意很享受的,可現在看來卻完全失去了意義。
他忽然翻身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掀翻了菸灰缸,他看也不看一眼,拿上車鑰匙匆匆的就跑出了門,這裡讓他憋得要發瘋。
佟夜輝半夜開車去了“金迷”,“金迷”是B城首屈一指的消金窩,這裡對外說是夜總會,但經營方式有點四不像,裡面酒吧,KTV,還有各種會員制的沙龍,它都有,當然也還有□,比外面高階了很多檔次的□,佟夜輝是這裡的半個老闆。
佟夜輝在金迷自己佔了一個大包廂,然後又讓服務生拿來了幾瓶洋酒,佟夜輝這人因為有個酒鬼父親,對酒這個東西忌諱頗深,平時基本上是滴酒不沾的,他知道人都死了,他這麼可勁的折騰毫無意義,但就是知道人死了,沒了,沒了就是沒了,什麼都沒有了,所以才讓他如此深邃的絕望,才讓他有不管不顧的要毀滅自己的衝動,最後他終於如願以償的把自己喝的人事不省了。
佟夜輝差點把自己把自己喝死在包廂裡,後來來收拾的小服務生認出他是二老闆,也不敢隨便挪動他,趕緊去找了管事通知了大老闆。
說起來佟夜輝一個正經的生意人能在金迷裡佔著股份,究其原因還是因為這裡的大老闆,金迷的大老闆叫顧北,顧北是個二世祖,他爹是個高官,佟夜輝能和他扯上關係是先從他爸那裡開始的。
顧北的爸爸顧長青,佟夜輝和他打上交道的時候還是個在到處圈地,倒賣地皮的暴發戶,那時候顧長青還是B城土地規劃局的一個處長,官不大手裡有實權,當時佟夜輝和他也就是普通官商勾結,有些交情但不深。
當年佟夜輝做的是倒買倒賣的勾當,多數的時候就是酒桌上吃吃喝喝談成的一筆筆生意,佟夜輝在酒桌上是個弱項,他不碰烈酒,最多也就是喝個啤酒之類的,還從不讓自己喝醉了,一般酒桌上的應酬都是杜誠在上面扛著,有一次和土地局的一幫大小領匯出來吃飯,其中有一個人嫌佟夜輝矯情三兩裝的杯子倒滿了非要讓他給個面子喝了,當時一幫人跟著在後面起鬨,把佟夜輝逼得臉色發白,就在鬧的不可開交的當口,是顧長青開口不輕不重的給他解了圍:“他跟我兒子一邊大的年紀,都叫你們叔叔伯伯的,你們為難一個小輩幹啥?
就是顧長青那句把他和自己的兒子比的話讓佟夜輝對顧長青有了一點不一樣的情分,再後來顧長青忽然出了事,全家都進了看守所,當時顧長青是樹倒猢猻散一個人都沒有去看他的,佟夜輝出於那麼一點情分大部分也是抱著一種投資的心理,他這人看事看人很準,直覺的認為顧長青就不會這麼垮了,沒事就去看看他,給他送些生活用品什麼的。
佟夜輝去看顧長青的時候順便也會去看看他的家人,顧長青的老婆在女監,他不方便去,就捎帶腳的去看看他兒子,和顧北的交情就是在那時候建立起來的。
後來果然沒過多久顧長青就出來了,原來顧長青是轉業軍人,在部隊的時候有個關係深厚的老領導,知道他入獄後沒多久就把他撈了出來,當年整過他,不知道他有這種背景的人後來的下場大多不好,而顧長青出來後的幾年間就一直平步青雲,現在已經是B城的市長,佟夜輝能把生意做得這麼風生水起的也跟上面有這麼個人罩著他有很大的關係。
佟夜輝在顧長青身上做出的投資回報是巨大,顧家把他當成了半個自家人看,顧長青是個人物可卻有個扶不上牆的兒子顧北,像所有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