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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轉身往回走:“隨便你吧。”她丟下這樣一句話,慢慢走著上樓了。

佟夜輝一直看著她背影消失,最後腳步聲也消失在一聲關門的後面,四周又恢復了一片死寂。

在混混沉沉的空間裡佟夜輝不知坐了多久,周圍除了越來越大的雨滴聲,再無其它的聲息,他悶沉的坐在那裡,身子沉沉的不想起身,直到樓上忽然傳來一身重物落地的悶響,他豁然抬頭望向憾生的房門。

憾生房門的窗戶一片漆黑,悶響過後,屁股一陣瘋狂的吼叫傳來,在這個雨夜裡格外的恐怖,震懾人心。

佟夜輝在瞬間一躍而起,他瘋狂的往樓上跑,心臟一下緊似一下的跳動,巨大的恐懼和心慌充斥著他的身體。

憾生的房門是反鎖的,裡面的屁股叫的越發的狂躁。

“憾生!”佟夜輝在門外大叫。裡面沒有任何回應。彷彿有一隻手在用力的纂緊他的心臟,巨大的恐慌,他往後退了兩步一腳踹在房門上,這房子原來的主人修建房子的時候頗講究質量,實木的門,高階的銅鎖,佟夜輝一腳踹下去,門板發出一聲悶響沒有什麼動靜,他往後再退,再踹,來回幾下,裡面除了胖夠的吼叫,沒有一絲人聲,他越來越慌亂,下腳的力量也越來越大,門鎖終於有點鬆動,最後一腳,慌亂中一腳踢在門鎖上,他也是光著腳的,房門應聲而開的時候,他的右腳上也冒出了鮮血。

屋內一片黑暗,只聽見屁股越來越狂躁的叫聲,佟夜輝上前一步邁進門內,伸手在牆壁上找到開關。

屋內燈亮的瞬間,佟夜輝經歷他一生最慘烈的景象,屋裡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憾生趴在地上,仰著頭,白紙一樣的一張臉,汗水細細密密的佈滿她的整張臉,額頭前的頭髮全溼了,貼在臉頰上,她身後的床鋪橫陳著大片的血跡,望著佟夜輝的眼神還是清醒的,晶亮的眼睛裡一種生命力在做最後的燃燒。

二十五章

佟夜輝的心臟停跳了幾拍,“憾生。”他的聲音顫抖著,走上前去把憾生的身體翻過來,上半身抱進懷裡,憾生的身體下一灘暗紅的血液,藏藍色的睡褲從褲腰開始到膝蓋浸泡在血水裡。

佟夜輝的腦子被看到的景象震的“嗡嗡”的響,他的視線在瞬間變得模糊,撥開憾生臉頰上溼發的手指抖動的不受控制,他望了一眼憾生虛弱的臉,巨大的心痛,哆嗦的音調:“你這是怎麼了啊?”

此時的憾生虛弱的只能張著嘴“呵呵”的喘氣,這樣的疼痛她曾經經歷過,那時她還年輕,二十出頭最好的年紀,身體強壯,那個夜晚,窗外漆黑的暗夜,血液滴滴答答的落在鐵皮桶裡的聲音,頭頂的手術燈刺眼的光芒,牆壁上冰冷慘白的顏色,還有那身體裡的寒冷是她這一生最頑固的記憶。

憾生對她的處境有所感應,她望著佟夜輝的眼神,說不出的複雜,虛弱的複雜的也是無奈的,她“呵呵”著說不出話來,閉上眼睛,兩行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佟夜輝全身顫抖著,狠狠的印在憾生眼角的嘴唇失去了血色。

佟夜輝把憾生背到背上,一邊往外走,一邊掏出手機打120,他地址報的還算清晰冷靜,手在不停的顫抖,一路走出去,地上一串的血腳印。

一路從樓上到樓下,感覺不到憾生身上一點的溫度,她的兩隻手臂直直的搭落在佟夜輝的肩膀兩邊,隨著他的走動來回晃動,佟夜輝下了迴廊,奔進雨裡,“咣噹”一聲巨大的開門聲,佟夜輝赤腳踏上門前的臺階,屁股嚎叫兩聲跟著跑了出去,片刻後淒涼的狗叫聲越來越遠去,留下一扇洞開的木門在風雨中來回擺動,發出空洞的“吱呀”聲。

佟夜輝覺得這是他一生中走過的最漫長最艱難的一段路,黑幕一般的天際暗沉沉的籠罩著整個世界,沒有聲音,絕對的寂靜,他的腳板拍在水泥地面上的“啪啪”聲充斥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