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發出嘶吼與哽咽。
於是他愣了那麼半刻,跳起來將李陵一把按在牆上,搶過花灑劈頭蓋臉地衝,邊用手胡亂擦揉。大片半凝固的血汙被溫水化開,血肉的腥味兒和著醫院的消毒味兒蒸騰起來,連周檀身上淺淡的白檀香味都壓了過去。
李陵被揉得挺疼,但只是閉起眼睛受著。最疼的都過去了,如今也不算什麼。說起來這是周檀第二次給自己洗澡,第一次,把他洗進一片汙濁裡去;這一次,缺是將他從汙濁之中洗出來。
水中的紅色漸漸淡了,周檀的動作也變得溫柔。他一點一點揉著李陵的頭髮,從額前到鬢角,從頭頂到那條長而柔軟的髮尾巴。
周檀什麼也沒有說,只是一直看著李陵。李陵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