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慧為著他的沉默而不安,她問:“是不是太悶了?是我,抑或是剛才的演奏會?”
天宙忽然停下腳步,對她說:“不如我們開始吧。”
雅慧一怔,定眼望著面前的男人。
“雅慧,你會否嫌棄我?”
雅慧寧靜的臉上,瞬間綻放出笑容。“我很喜歡你。”她對他說。
他笑,牽著了她的手,身貼身地走在尖沙咀的街道上。
就是這樣了,雅慧也沒料到,居然就這樣開始,輕易得連發起人也措手不及。
皆因太過突然,也太過平靜,那夜兩人在半島酒店的咖啡座內,居然尷尷尬尬地不互望也不說話。手是牽著,由檯面握至臺底,男的又把女的手按在他的大腿上。然而親密的行徑沒有配合親密的眼神,兩雙眼睛忙於凝視維多利亞港的景色,可能是太忙了,也就忘記互相交換甜言蜜語,也抽不出空閒相交一個眼神。
兩人滿懷心事,沒有笑容但大方得體堂堂正正地開始了。
05
A
雅慧的命盤內擎羊與貪狼同宮,另外武曲破軍坐夫妻宮。
命盤是廿三歲時父親的一名友人替她推算的。那一年她很迷惘,對於她來說,雖然已與Marc相識數載,但只要Marc存在,她的熱戀期永恆不會破滅。但是,Marc的態度明顯冷淡下來,有時候,兩星期也見不到一面。
Marc的理由是法律專業文憑課程太艱辛,所以不得不加倍專注,而且加上找工作的壓力,自然少花了心思在她身上。
雅慧提議過Marc畢業後在她父親的律師行實習,那樣便穩紮穩打,不用為找工作而煩惱,然而Marc不願意。雅慧沒奈何,只好儘量配合他,替他打求職信,為他向其他律師行探路。
也是在這一年,他倆的性行為急劇減少,Marc像是永恆地提不起興趣似的,居然,也在雅慧面前不舉。雅慧看著他的樣子,情急之下哭了起來,嗚咽著投訴他已不再對她產生興趣。
功課太忙。壓力太大。身體不好。諸如此類。
“你還喜歡我嗎?”雅慧問他。
他抱她入懷,吻了吻她發頂,說:“怎麼會不喜歡?我一直以來只有你一個,你又不是不清楚。”
雅慧停止了哭聲,乖乖地相信了。但是後來,她死心眼地反覆想了又想,還是放不下心,機緣巧合之下遇上懂命理的人,便把八字交給他過目。
等待結果的那一夜,雅慧很隆重,她央求父母請命理師回家用膳,廚師準備的菜式,比得上父親的壽宴。
父親搖頭:“那個男孩子究竟有什麼好?看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雅慧只是笑,笑得很虛弱。
結果是,雅慧的愛情運不可以暢通無阻,她永遠遇上情敵,而且她的愛情亦如事業,要很努力才能夠有成績。
命理家其至對雅慧說:“你現正進入太陰落陷之地,最好不要談戀愛,因為容易失戀,你的誠意與毫無保留的付出,不見得別人會欣賞。”
雅慧很沮喪,她問:“有沒有避開的方法?”
命理家溫和地回答:“既然知道這一、兩年感情不利,便放開一些好了。”
忽然,雅慧感到絕望,眼眶一紅便落下淚來。
命理家繼續說下去:“你三年後會有一次嚴重失戀,化忌逢紅鸞、咸池、天姚。但不用怕,雖然武曲星與破軍星同坐夫妻宮,夫妻難合和,但遲婚應可免之。你一生人最少有兩段婚姻,第二段的婚姻有天府星入宮,配偶才幹卓越生活甚佳。”
眼淚已流滿臉,雅慧沒想過她會有兩段婚姻,以她認真、凡事盡力做到最好的性格,其至沒想過會失戀。怎可能失戀呢?
Marc怎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