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頭映著刺眼的光,一箭迎風射出,正中一百米外的箭靶紅心。
動作行雲流水,沒有半分滯帶,又取出箭筒的箭,崔知夢開口勸慰&ldo;陛下,注意身體,你今日的練習量已經夠了&rdo;。
王堯不予理會,繼續瞄準下一個紅心&ldo;你從西域求取的藥我已吃了一年了,身體都比過去硬朗,你擔心個什麼勁兒&rdo;。
再次拉弦射出,正中紅心,手中的弓扔給旁邊的侍從,接過手帕淨手&ldo;老四那邊進展如何了&rdo;。
&ldo;四王子已經搬兵嚴謹搜查全城,禁衛軍鎮守城口,不出數日便能成功逮捕罪犯&rdo;。
&ldo;王銀是老四的弟弟,關係甚好,也是你唯一的徒弟,你說…我應該相信你嗎?&rdo;王堯眯眼。
崔知夢惶恐跪下&ldo;陛下,臣對陛下絕無二心,請陛下明鑑!&rdo;。
&ldo;陛下,該服藥了&rdo;一名內官出聲,王堯沒有理會崔知夢,優雅的端起藥碗,吹幾口氣,一口服下。
崔知夢仰頭看著王堯滾動的喉結,嘴角微微勾起,再次垂下,毫不掩飾眼中的光芒。
王堯揮手,撤下了送藥的內官,目光落在崔知夢身上&ldo;百密終有一疏,先帝、正胤、十三弟的死倒是給了我很大的啟發,除了自己…誰都信不過,你先起來&rdo;。
看著崔知夢站起來,王堯抬手抽出箭筒裡的箭,食指與拇指摩擦著箭頭上的尖鋒,揚起陰冷的笑容&ldo;這箭雖快,卻不夠致命,要不然我也不能活到現在…你說是吧&rdo;。
這時王宮宮門外,一輛馬車正趕進宮裡,層層把守的禁衛軍按例把它攔下&ldo;什麼人?出示宮牌&rdo;。
帶頭的侍從取下腰上的宮牌,禁衛軍看了一眼&ldo;哦是四王子府上的&rdo;開啟馬車上的箱子檢視,足足四箱的金銀、珠寶、瓷器、畫卷,不屑的勾唇,揚手放他們進去。
馬車後面跟著的六個人低著頭跟著走,幾名禁衛軍目光放在他們身上,重點還有他們腰間的宮牌,一目便瞭然。
近日王宮內,從另一個方向而來的一列隊伍貓著腰經過,帶頭的內官捧著花名冊,一個個看過去,直到最後一個跟其他人衣著不同,他皺著眉叫住他&ldo;等會兒,你是哪裡的,我這有你的記錄嗎?&rdo;。
那個被叫住的樂師垂著頭恭敬地說&ldo;原來的琴師出了點兒狀況,我是頂替他來的,衣服還來不及換&rdo;聲音有些沙啞。
內官狐疑的打量他,總覺得這個人的氣質不同,還有種說不出的眼熟&ldo;你抬起頭來&rdo;。
樂師抬頭,眼神無躲閃,內官看他粗眉單眼皮,長相平淡的不能再平淡,一雙眼睛倒是靈動的好看,目光下掃&ldo;抬手&rdo;。
樂師雙手張開,手指修長,十個指腹有繭,右手拇指食指最明顯,掌心還有幾個細小的疤痕,內官點頭&ldo;跟上吧&rdo;。
侍從領著馬車和幾名手下走了一段路,回頭檢視後面的人&ldo;一、二、三、四、五、六…哎?六呢?不是…還有一個呢?&rdo;。
幾個手下面面相覷都搖頭表示不知道,侍從稀奇的撓著頭&ldo;怎麼還少了一個?那個是誰啊,叫什麼名字&rdo;。
相熟的五名手下都不記得那個人長什麼樣了,還是搖頭,侍從納悶極了&ldo;算了算了,趕緊先走著&rdo;。
看著五個人一個個的從自己面前經過,侍從百般搞不通&ldo;什麼情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