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胸口,長嘆一口氣,“你們這一對算是及格了。”
第二天在飛機上,元元主動坐到單人位置上把雙人位置留給他們。白惜言知道外甥女打的小算盤,可只能苦笑,苗桐現在連看都不願意看他,能說些什麼呢?
白素上海的家,苗桐只跟著白惜言來過兩次,在黃浦江邊,無比低調不打眼卻奢華的住宅區裡。白素一宿沒睡,上了年紀不經熬,看臉色青白憔悴得厲害,還沒等白惜言坐下喝口水就急忙問:“怎麼回事?那呼吸機的插頭怎麼會鬆了?找人査了沒?”
“事已至此,査也沒用。”事實上白惜言慶幸自己此時不是躺在手術檯上添亂,“孩子找到了嗎?”
“已經有線索了,不過還沒找到具體的藏身地方。”
苗桐聽他們說話,坐在旁邊低頭喝著茶水一言不發。打他們一進門白敏就看出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交流,顯然白惜言昨晩也沒休息好,眼底都是青黑的。昨天在路上大姐跟她說的事,讓她一整個晚上都沒睡好。她當然無法怪罪大姐,因為她自己也有隱瞞,只是可憐了苒苒。
她看著苗桐,淡淡的眉透著寡情,沒由來地生氣,只覺得她才是折磨他們全家的災星。前些年沒有她,白惜言也過得好好的。越是這麼想就越控制不住自己那找不到發洩地方的怨恨。
“你不要怪惜言,這個孩子是我和大姐一定要他要的。他也是不得已。孕母是苒苒這件事連大姐都不知道,是我自己拿的主意!你要怨要恨都衝我來,不要折騰惜言。”
白惜言聽了臉色變得更難看,把端起來的茶盅重重放在茶几上。這件事苗桐才是唯—的受害者,只有她完全不知情,口氣透著冷淡:“二姐,我和小桐兩個人之間的事,是對是錯都不需要外人來指手劃腳。”
白敏來了火氣,指著苗桐的鼻子:“我是是外人,那她是什麼?她掛著白家老四的頭銜跟你偷偷摸摸的,她算什麼!”
“你這是遷怒!你有什麼衝我來!”白惜言氣得臉都白了,只覺得傷心,“二姐,你不要再自私了!你說都是為了我,你又做了什麼!你以為苒苒生了孩子,就能改變什麼嗎!你只是在為難我而已。我說了多少次,我寧願你永遠都不要‘為了我’做任何事,這隻會讓我更為難!”
他們姐弟一見面就吵起來,元元覺得自己媽媽太霸道的,一邊晃她胳膊一邊怒氣衝衝地說:“你就向著表姑!我跟你說了多少回了,你不要再煩舅舅了……”還沒等她說完,白敏一巴掌打到女兒的臉上,脆生生的巴掌聲讓滿屋子的人都驚得回不過神。元元從小就任性卻從沒捱過打,這個女兒白敏沒捨得打過,現在女兒主意大了,會聯合她大姨一起做那麼大的事都不跟她通氣,她真是失望又難過,眼淚湧出來:“你給我閉嘴!大人說話哪裡有你插嘴的份兒!”
苗桐拉過捂著臉被打傻了的元元,拉下她的手看到鮮紅的巴掌印子和已經腫起來的臉頰,心疼得要命,說話也忘記了分寸:“二姐,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孩子找回來,你要是不願意看到我,那我就離開好了,不至於為了我傷了和氣。”
“我們家的事不用你操心!掃把星!”白敏狀若瘋狂,“誰是你二姐!你個掃把星!”
明明是個受到過良好教育的女人,此時卻堪比市井潑婦。母親養育了三個孩子,只有她最霸道任性,一把年紀了還這樣叫人失望。白素聽不下去了,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冷斥:“白敏你鬧夠了沒有!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紀了什麼身份!再說了,這是我家,你撒潑也要找對地方!”
白敏冷冷地笑了:“是啊,全屋子裡只有我一個外人,應該走的是我。”
看著白敏摔門而去,白素沒有派人去追她,愛怎樣就怎樣吧。她和惜言都縱容了她大半輩子,卻也換不來她顧全大局地稍稍忍耐,逞了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