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與火焰般的紅髮完全不同的陰鬱。塗抹著墨色的指甲深陷入面板之中，點點血色在微弱的痛意下沁出。

所以說之前被封印住神力的不祥預感還是實現了啊。

焦躁。

不安。

憤恨。

厭惡。

弱小的自己。

無能為力的自己。

只能默默在一旁觀望的自己。

——除了身為局外者，便什麼也不是。

洛基憑藉著模糊的視線勉強望清了不遠處奮鬥的神明們，五光十色的神力顏色表明了其不同的司掌屬性，他們的臉上滿是焦急，他們的嘴裡似乎是在口口聲聲的說著什麼。

他們已經掙開了枷鎖，脫離了束縛，奔向了自由。所以，這件事也就與你們無關了吧，為什麼非得捲進來不可。

——笨蛋。

洛基如是評價著他們，內心無奈。既然連他都無法聽清的言語，又怎麼可能會傳得到巴德爾的心裡。卻不知，這聲評價卻並非只是說著他們，還有他，還有巴德爾，他們二者又何嘗不是笨蛋。

巴德爾的心中有一汪江洋，然而他卻身處寂寥而深沉的最暗角落，他沉沉的睡了去，唯一留下的，便是靠著佔有洛基這股執念運作的軀殼。

洛基的心裡卻從來都是一叢火海，時小時旺，卻永遠不會熄滅。他曾經也有想過，如果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該有多好，至少可以主宰自己的命運。然而這種心願卻是一頭狂暴的野獸，他無法將其控制。

他的思緒突然飄回了渺遠的曾經，那個，她所說過的不可更改的既定命運。

……嘖，我怎麼可能殺了你啊。但我，卻也無法眼睜睜的看著。

***

“吶，巴德爾。”

洛基的眼眸有幾分思緒遊離的空洞，俊美邪魅的面容上只是一副淡漠冰冷的模樣。

他靜靜的呢喃著，他輕聲的呢喃著，反反覆覆。

“為什麼呢……為什麼我們會到了這種地步？”

“……明明可以好好談的不是嗎。”

“透過彼此的交流。”

“為什麼啊，非要選擇這樣極端的方式？”

“……”

“我不明白啊。”

就像是著了魔，一聲接一聲的，似在自言自語，又恰若在詢問著答案。

妖豔的鮮血滑過雪白的肌膚，為冰冷堅硬的石板添上幾分豔。色，冰冷的晶瑩舔。舐著神明的寂寞，洛基專注的凝視著記憶中的身影，切身感受著那轉變頗大的氣息……他的眼中，就好比只有巴德爾一人。

想要，將你永永遠遠的刻入我的記憶裡，我的內心中，我的靈魂上。

想要，再見你那一次純粹幸福的微笑。

想要，你回來。

我果然是一個傻瓜……

可是，居然忘得一乾二淨的你更是一個混蛋啊！

但是，卻捨不得。

“巴德爾，你的心願是什麼呢？”

……得到我？

“那麼，殺了你吧。”

這樣，就永永遠遠的不會給其他人帶來麻煩了。

“用我的手……”

描繪所謂的未來。

“殺了你——”

孤獨的你，和寂寞的我。

“給我醒過來啊，巴德爾！——”

約好了的吧，要一直在一起。

有什麼，碎裂了，衝破了禁錮的牢籠。

灼人的火舌在吞噬著光輝，焚盡了在前行道路上一切的阻撓。

吾心所向，便是其火焰之至。

***

“吶，巴德爾。”不知何時起，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