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擠進圍觀人群裡,看到了彎著腰調整呼吸的嚴櫟,連忙跑過去拍著嚴櫟的背幫他順氣。
“嚴哥,你沒事吧?要不要去校醫院?”
“沒事。”嚴櫟隨意地抹了把汗,剛想跟顧言說獎勵的事,顧言架起他的胳膊,“還撐得住的話,我扶你繞著操場走一走吧,老師說了,剛跑完不能立馬休息。”
嚴櫟聽了,乾脆把自己一大半重量都壓在了顧言身上,光明正大地摟著顧言的肩,鼻尖親密地貼著顧言脖間滑膩的面板。
“嗯~”
午後的操場吹著宜人的微風,顧言攙著嚴櫟沿著操場內側的草坪慢慢走,腳下發出細碎的聲響,賽場上吵吵鬧鬧的聲音逐漸遠去。
“嚴哥,你腿疼不疼?今天回去我給你按按吧。”
“嗯。”
“嚴哥,你最後一圈跑那麼拼幹嘛?”
“因為有獎勵。”
顧言剛想說“嚴哥你要什麼東西我給你買不就行了嗎”,嚴櫟道:“我拿了第一,你準備給我什麼獎勵?”
“……”等會兒,他們理解的獎勵好像不太一樣?
顧言心思轉了轉,終於明白自己一個不注意又挖了個坑給自己跳。
看著嚴櫟期待又認真的眼神,顧言:“今天去你家,給你做糖醋里脊行麼?”
嚴櫟補充了下獎勵的內容:“晚上還要跟我一起睡。”
“……”
顧言不知道為什麼,光是聽到“睡”字,耳朵就開始發紅,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之前幾次兩人一起睡的情景。一起睡什麼的真的很容易擦槍走火啊摔!
“我什麼都不做。”嚴櫟把顧言摟緊了些,“只是很想抱抱你。”
他和顧言雖然每天都能見面,但是單獨相處以及親密接觸的機會少得可憐。在學校裡要防著被老師同學發覺,在店裡更是不可能隨心所欲,甚至連親密的稱呼也得小心翼翼。在嚴櫟家,顧言整個人的神經都十分緊繃,生怕被嚴奶奶看出點什麼。顧言家雖然比較安全,但是嚴櫟能去的機會也很少,嚴奶奶最近心臟不舒服,他得在家照看著,另外,他還得時刻注意著楚寧那邊有沒有訊息。
那次他和程嘉煬見完面,楚寧之後跟他聯絡了次,囑咐他如果4月底前沒有收到他的訊息,就給一個人打個電話。距離5月1號還有不到八個小時,嚴櫟藏在內袋的那支黑色手機依然是一片沉寂。嚴櫟心裡隱隱地有種預感,今天凌晨十二點,他必須撥出那個未知號碼了。
上個禮拜天,程嘉煬找到了他,質問他楚寧在玩什麼花樣。嚴櫟從程嘉煬裡話裡得知楚寧死了。據說那個禮拜天J市黑白兩道都收到了楚家的訃告和葬禮邀請函,楚家花了重金給楚寧辦了場盛大華貴的葬禮,連最有名的八卦雜誌上都在津津樂道著楚家這個過於奢侈的葬禮。
程嘉煬和楚寧一起在G市那邊搞了個公司,明面上做皮包生意,實際上買賣的是從美國那邊弄過來的軍火。程嘉煬投了不少錢,原本還在等著楚寧的好訊息,結果卻等來了楚寧意外車禍身亡的死訊,程嘉煬氣得不行,想來想去找到了嚴櫟這兒,以為楚寧又在玩什麼陰謀陽謀。
楚寧還活著嗎?
撥出那個電話後會發生什麼?
這些事嚴櫟並不知道,他只是履行自己和楚寧的約定。
*
顧言那天到底還是乖乖地跟著嚴櫟回了家,因為擔心嚴櫟今天運動過度明天早上起來肌肉痠痛,用白糖拌了盤西紅柿,吃完飯後又削了個蘋果給嚴櫟寫作業的時候當零嘴吃。
嚴櫟寫完作業先去洗漱了,顧言聽著“嘩嘩”的水聲,腦子裡全是有的沒的,一會兒想想嚴櫟分明的腹肌,一會兒想想嚴櫟穿梭在短髮裡的手指……
顧言覺得自己的思想真是太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