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朝庭有意為沂王擇嗣,莫非與莒能入嗣沂王府?”知道趙與莒並無妨礙之後,胡福郎心中暗想,他來山陰時匆忙,回昌國時卻沒有那般緊張了。
他並不知道,就在他回昌國的途中,有關趙與莒與他見面之事便被呈到了史彌遠桌前。
“是與莒舅家遠親?”看到那份陳條,史彌遠皺了皺眉。
趙與莒極合他的心意,不僅因為他覺得這少年性子遲緩,便於他操縱,更是因為余天錫與他說起過的種種異端。他極信天意的,故此才會篤拜佛釋,覺得若是趙與莒在手,他之大計定然能成。因此之故,他才對趙與莒格外關注。
條陳上寫地極詳細,包括早年胡福郎曾經替鬱樟山莊開“保興”之事都寫得分明,就連最後“保興”為人所迫,不得不關張也有記載。史彌遠算了算時間,當時趙與莒才值七八歲,這磨坊或許是他玩出來地,但開“保興”定然是與他無關,想來應是他母親為了維持家業所為。若趙與莒真是天縱之才,又怎麼會被區區行所迫。不得不關了能為自家生財的糧鋪?
心中雖如此想,史彌遠還是覺得。讓趙與莒繼續呆在昌國已經不妥了,他喚來余天錫,沒有與他提起胡福郎之事,而是問道:“純父。那少年在你家有多久了?”
“回稟相公,已經有兩個多月了。”余天錫笑著拱手:“相公便是不問,學生要也說地,家母有信來。說是他已學得差不多了,便是一手字。也大有長進。”
“看來倒真是靜心苦學了。”史彌遠微微一笑:“純父。明日辛苦你回去一趟,將他接回臨安吧。”
聽得此言,余天錫心中大喜。他久居相府,自然也習得一些史彌遠權術本領,知道此事若成,那便是擁立之功,史彌遠固然將因此而權勢永固,便是他論功行賞起來。也少不得分一杯羹。
自臨安往昌國。不過是數日功夫便一個來回,當趙與莒再次踏入臨安城門後。他才鬆了口氣。自己韜光養晦,終於到了這一步。
在臨安住了幾日,眼見三月就要過去,趙與莒終於等來聖旨,原先的沂王嗣子趙貴和改名為趙,成為皇子,而他則被選入沂王府為嗣。
這訊息經鬱樟山莊傳到流求時,已經是大宋嘉定十四年的五月了,將訊息傳來地是孟希聲。
“此言……此言當真?”
楊妙真便是再能想,也想不到那個總是冷著臉一本正經模樣的少年,分離不足半年之後,竟然成了王府嗣子,她反覆問了孟希聲數遍,孟希聲也不著惱,滿臉是笑地道:“自然是真,霍重城在行在得地訊息,立刻傳了來,難怪官人說將有大事,原是要入嗣王府!”
他們這些義學少年,也由衷地為趙與莒高興。
“官人可曾傳出信來?”楊妙真則是喜憂差半,她定了定神,抱著一線希望問道。
“不曾傳出信來,不過,阿妤姐被接進了沂王府。”孟希聲看了楊妙真一眼,想到趙與莒寫的最後一封信,如實將情形告訴她道。
楊妙真先是心中一酸,接著又覺得歡喜,到了王府裡用不著打打殺殺,她跟去用處不大,倒是韓妤,既細心又謹慎,當更能為趙與莒臂助。她喃喃了好一會兒,突然說道:“好生生的當什麼王子,哪有在這流求逍遙自在!”
孟希聲忍著笑,拱手道:“小人怕四娘子擔憂,故此親來淡水告知此事,四娘子,這些時日咱們流求還好麼?”
“自然好,有俺在,如何會不好?”楊妙真哼了一聲。
這半年來,她在流求並未閒著,想到此處,她又笑道:“審言,你來得正好,且住上些日子,我們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
孟希聲先是一怔,接著明白她所指之事,吃驚地道:“真的?”
“正是,以給五十畝熟田安家、妻兒終生由流求養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