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回去。”櫻的聲音沙啞得如同一枚滿是斑痕的桃子。
“腦子有毛病!”聞人這次毫不留情狠狠一巴掌拍在她的後腰:“你自己想一想你媽媽你哥哥還有流川還有大家他們能重新看到你該多高興啊!!”
“我對他們犯了重罪。”櫻轉過泛青的臉頰“當初我欺騙了他們現在又要厚著臉皮回去不好。說不定他們都已經有了新的生活我回去不好。”
“你心裡真這樣想的?!”聞人又是一巴掌:“櫻木櫻你給我用你那個榆木腦袋想想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比親人死而復生更令人高興的事情呢?!”
“可是如果我回去會打亂他們的新生活呢?!”櫻神經質地瞅著聞人陵冰的面孔。
近來她內心的負罪感越來越重。
為了一個承諾她到底付出了怎樣的代價或者她欺騙了多少人?
值得不值得這個問題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種欺騙。
這樣的自己還會不會被重新接受?時時刻刻如影隨形的問題如同蟒蛇纏繞著她的思想拷問著她已經薄如蟬翼的神經線。
馬都拉的市區還算繁榮除了濃濃的印度風情倒也有一些國際元素不少店面用大音箱放著國際上挺流行的音樂。
想想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些旋律了。
那是什麼聲音?那樣熟悉而又溫暖。
是《記憶》?依稀記得是音樂劇《貓》中的名曲。
他們曾經一起看過兩遍吧?一次在日本一次在美國。
那歌是這樣唱得麼?
回憶獨自沉沒在月光下
我才能嚮往昔微笑。
我還記得過去的快樂時光
就讓記憶重現。
新的曙光即將來臨
我必須考慮新的生活。
靠近我離開我是那麼容易。
如果你靠近我。
靠近我。
靠近
我。
櫻在這歌聲中軟軟倒在馬都拉繁華的街頭連聞人陵冰急切的呼喚都聽不到。
她病了而且已經病入膏肓。
只有一種特效藥這種藥的名字是:流川楓。
返回美國的專機上聞人陵冰忙得個焦頭爛額。
“醫生!這瓶完了請您換一下液!”她一邊喊一邊擦著櫻冷汗涔涔的額頭對方正在高熱中如同樹葉般顫抖。
“這不是汗了麼為什麼體溫還這麼高?”雖也有若干醫學常識但聞人陵冰現在也是不安的。
“櫻木小姐現在身體狀況很複雜迴圈系統很衰弱這種狀況不是一天形成的所以也就很難治療。”醫生換上新液看看櫻的眼瞼:“嚴重的貧血營養不良精神長期抑鬱沒有器質性病變已經是萬幸了。”
“以後可以康復吧?”聞人不放心地問。
“只要好好調養休息康復是沒有問題的我想比起肉體上的虛弱恐怕心理上的問題更需要小心。”醫生頗有深意地回答“對了為什麼一定要去洛杉磯?紐約的話豈不是更方便些麼?”
“這當然是有原因的~”聞人陵冰笑道。
而櫻則一直是半昏迷狀態。
說她半昏迷實在是總有些光亮在她腦海中飄蕩你可以說那是太陽也可以說是鬼火。
她想大喊但喉嚨卻像上了鎖一樣全無一絲出聲音的可能。
他清澈的嗓音時遠時近但卻始終無法確定是從哪個方向傳出的。
櫻煩躁地轉動著腦袋像是要甩掉將近4o度的體溫。
“小櫻堅持一下……”平素精明幹練的聞人用從來未曾有過的柔和語氣安慰著自己的學生。
她卻根本聽不到。
返回多倫多沒幾天櫻木花道接到了出雲繁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