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那眸光流露著平靜,還有淡淡的疏離。
那天的事情,她是不是還在耿耿於懷?是不是還在怨恨自己?
戚鳳歌見白少卿的馬在護城河那邊逡巡,目光卻毫不掩飾的望過來,似乎含著探尋和自己也難以形容的情愫。青色衣衫,沾著遠路的風塵,俊美出塵的容顏在落日餘暉的映襯下,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隱隱散出一種聖潔。
可是,她忽然注意到白少卿右手臂纏著厚厚的同色系布帶——他受傷了!這樣一想,戚鳳歌的心毫無預兆地疼了一下,手不由搭在城牆垛口前傾著,似乎要更確定一下自己看見的情況。
莫風對旁邊的隨行道:“開城門,迎接白將軍……”
城門徐徐開啟,白少卿掉轉馬頭,風一般駛進了城門。
戚鳳歌在上面看著對方進來,下了馬,邊看著自己,邊緩緩走了上來。
他先對莫風施了一禮:“見過三殿下……”
莫風微微點頭,看著他的手臂神色一凜,忙上前察看。
“你受傷了?怎麼回事?”
戚鳳歌這才發現那血跡已經溢了出來,顏色有暗紅有鮮紅,可以這傷不是剛受。她的目光不禁關切起來,他的身手不是一般的好,能叫他受傷的話,那對方該是夠多強大才可以做到?
“沒礙事,”白少卿含笑掃了戚鳳歌一眼,又對上莫風緊張的雙眸,“我將關外這些地方乘這幾天都基本走了一遍,這樣的感覺比地圖來的更立體、真實,不過前天我光顧著補充地圖,沒有注意,正好遇到了敵軍,交手之時,被暗箭傷到,所以……”13765317
“走,快回營休息!”莫風連忙拉著白少卿往城樓下走,有轉頭對那隨行快速的吩咐了一句,“快,叫大醫到白將軍帳裡來!”
白少卿跟莫風走著,不由回頭看了戚鳳歌一眼,似乎在詢問她的去向。
戚鳳歌豈是也並不是斤斤計較的人,那天雖然他很過分,但悲催的是,自己的內心並沒有恨他的跡象,而且更沒用的是,自己竟然對他的唇印象極為深刻,這簡直讓人無地自容,可這是自己的真實感受,所以自己最後給這種行為下了結論——自己思春了,需要找個男人了。
她緊緊披肩,沒有和他對視,但是腳步跟在他們後面,直接用行動告訴了對方,自己是會跟著去看看情況的。
白少卿這才放心下來,回身和莫風並肩往自己的營帳走去,邊走邊大致講著受傷的經過。
戚鳳歌在後面聽的很揪心,他幾乎是陷進了敵人的包|圍,幾百個騎兵對他一個,武功再高的人恐怕也難以應付,他得以逃脫真是難得的幸運了。
他們進了營帳的時候,幾位大醫已經準備好了,見白少卿進來,連忙開始工作。
那隻箭已經被白少卿拔了,當大醫將布帶一層層解去露出傷口時,戚鳳歌不由驚訝地捂住了嘴。
那個血肉模糊的口子自己看的清清楚楚,皮肉翻舔,腫的很高,血依然絲絲縷縷的往外溢著,布帶有一部分已經和皮肉連在一起了。
大醫們忙用熱水慢慢浸透,才將布帶一點一點剝離。
白少卿修眉輕蹙,隱忍著。
戚鳳歌不忍再看,往旁邊退了退。
估計這支箭也是帶了倒鉤的,不然傷口怎麼會這麼大,這麼恐怖?白少卿傷到了大臂,對他影響會不小,一個主帥受了傷,最起碼百日之內不能帶領士兵衝鋒陷陣,不知道己方計程車氣會不會受到影響。
莫風在白少卿旁邊一臉的焦急,不斷詢問著大醫什麼。
白少卿透過偶爾空出的縫隙,時不時地掃向戚鳳歌,目光裡說不出是什麼情緒,他似乎像個小孩一樣等待著大人的愛憐、疼愛,那白兔眼神竟閃出一絲撒嬌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