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如搗蒜，一路奉承，&ldo;夫人教訓得是。&rdo;

&ldo;行了，&rdo;小玉喝令道，&ldo;安靜些，容我想想。&rdo;

他幾乎喜極而泣，抬首額頭一片紅腫，眼眶一片濡濕，&ldo;夫人救命之恩，下輩子做牛做馬難報一二。&rdo;

&ldo;罷了，&rdo;小玉不耐煩道，&ldo;這兩天你先在我這避避風頭。不過你算計我死罪可恕，活罪難逃。&rdo;

&ldo;聽憑夫人吩咐。&rdo;楊蓮亭會意，極有眼色，起身就站在桌邊，扯著袖子專心為小玉磨墨。

若論訊息靈通，恐怕教主也難敵擅長鑽營的蓮弟。

算來杜長老事發可能還要幾天的功夫，小玉揉揉太陽穴，提筆在紙上寫下了&ldo;曲兄&rdo;二字，眼睛餘光掃過楊蓮亭，見他面有喜色，揉揉下巴道，&ldo;曲長老受傷，理應是杜長老暫時代他執掌幾堂事務；教主因為當年的親信背叛，這幾日心緒不佳。可我總覺得之間還有些玄妙，不得令人在意。&rdo;

楊蓮亭眼睛微眯，陽光正照在他輪廓分明的五官上，一半光亮，一半陰影。

小玉心念一動，&ldo;蓮弟，江南四友那裡你多派些人手過去。&rdo;

&ldo;誒？夫人，一定要是我的人麼？&rdo;他略有遲疑。

&ldo;一定。若是找了教主親信前去，有人犯了忌諱或許還就真不肯上鉤了。&rdo;

也只有楊蓮亭的部下，教裡大多數人根本不放在眼裡，更敢直接繞過這些明線、暗線，依照原本的計劃大搖大擺的實施，該幹嘛幹嘛。

可楊蓮亭聽不出小玉話中諷刺，微側過頭，得意一笑，&ldo;一切自然聽憑夫人吩咐。&rdo;

此刻的他，意氣風發，俊美風流。

其實小玉並未料到楊蓮亭前來還有這等重託，幾番試探，最後順水推舟，也算意外之喜。

&ldo;夫人。&rdo;

悅耳嗓音傳來，將小玉自沉思中喚回。

但聲音主人卻有些侷促不安：秦玉樓站在門口，手懷中抱著若干帳目，面帶猶豫，&ldo;不知貴客來訪，在下先行告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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