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辭的心跳,也這一刻被身邊的人帶亂。
他下意識抬起右手,攥緊了謝不逢腰側的衣料。
停頓幾息,文清辭緩緩地闔上了眼睛。
如扇般長密的睫毛,隨著他的呼吸一道輕輕顫動。
或許是今日的雨太大,織結成網將文清辭和謝不逢緊緊地網在了一起。
讓他們的世界只剩下了彼此。
文清辭又想起了天初二十六年,初遇那天。
他失去了過往的所有記憶。
這個世界對他而言一片空白。
謝不逢是第一個闖入他世界的人。
自此文清辭的喜怒,似乎總是會被他遷動、總與他相關。
伴著淅瀝的雨聲,文清辭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早就適應了有謝不逢在的世界
甚至習慣了只有他們兩個人在的世界。
“好……”
文清辭的聲音,伴著雨聲落在了謝不逢的耳邊。
變得模糊又遙遠。
他的唇邊,忽然生出了一點笑意。
文清辭閉著眼睛輕輕問:“陛下想要什麼?”
謝不逢的身體,瞬間一僵。
他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是不敢相信方才自己究竟真的聽到了文清辭開口,抑或是耳邊的雨聲太大,生出了錯覺?
謝不逢的頭上,還戴著冕冠。
冰冷的金器隨著他的動作一道蹭在文清辭的脖頸間,帶來一陣寒意。
等了半晌都不見謝不逢開口,文清辭終於忍不住緩緩側身,將脖頸從冕冠下移開,接著輕聲問他:
“陛下,怎麼不說話了?”
他的聲音終於將謝不逢喚醒。
謝不逢忽然用力,緊緊將文清辭的腰攬在懷中。
他的手在顫抖。
謝不逢沒有說話,再抬眸時眼底只剩下一片暗色。
文清辭覺察到危險,下意識想要後退。
但背後的雕花門,卻將他的動作全部阻攔。
木門重重一晃,發出“吱呀”的聲響。
文清辭的話還沒有說完,後面的字便全被親吻所淹沒。
“陛——”
謝不逢重重地吻在了文清辭的唇上。
與他唇舌相抵,在頃刻間奪走了呼吸。
這個吻,幾乎稱得上是兇狠。
謝不逢啃咬著文清辭的唇瓣,追逐他不斷躲避的舌尖,舔舐過他上顎,帶來一陣麻癢。
文清辭的身體瞬間失去了全部力氣。
像是有細弱的電流,順著交纏處流向了四肢百骸。
得到了文清辭的承諾,謝不逢心頭翻滾了不知多久的岩漿,終於在這一刻奔湧、失控。
文清辭的大腦只剩下一片空白。
……他甚至不知道親吻是何時停止。
淅瀝的雨聲消失不見。
文清辭的耳邊,只剩下了他自己的喘息。
謝不逢輕輕地將文清辭抱入懷中,攬住他無力垂下的左手,一邊啄吻他額間的硃砂一邊輕聲說:“初春,社日節。和我一道去祭祀社稷……之後,我們就回松修,去看清辭的家人,好不好?”
他口中的“社稷”,指的是土地與五穀二神。
在這個時代尤為重要。
衛朝承襲前朝舊制,而在前朝,祭祀社稷便是僅次於封禪的第二大活動。
……假如文清辭的瞭解沒有錯。
祭祀社稷,是由帝后二人共同主持的。
謝不逢的唇,輕輕貼在文清辭的額間。
在他心中,自己與文清辭早已在一年前結為連理。
滾滾南下的殷川大運河,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