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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梁枋的方子

窗邊推了推。

好在,窗戶並未封死。

外面那兩人還在說話,聲音若隱若現,並不在後窗。

終於,外面的火焰一晃,偌大房子騰地燒了起來。

藉著火焰灼燒的聲音,楚召淮用纏著鎖鏈的手撞開後窗,在火焰席捲進屋前奮力翻身而出,看也不看便朝著昏暗中飛快逃去。

高燒幾乎將他燒得頭腦混沌,勉強將手指的疼痛麻痺過去。

楚召淮踉踉蹌蹌在黑暗中摸索著逃走,好一會才渾渾噩噩意識到此處竟然是在山上。

山上地勢錯綜複雜,又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加上雪天路滑,若一不留神踩空,想必脖子都能摔斷八百個回合。

天似乎要破曉了。

楚召淮意識朦朧幾乎只靠著本能慢慢摸索著行走,半刻鐘不到跌到五六次,小腿甚至被山石劃出一道猙獰的血痕。

許是被摔懵了,楚召淮伏在地上半晌沒爬起來,茫然地想。

“我要去哪兒l?”

要回家嗎?

回侯府,還是回臨安?

哪裡是他的歸處?

楚召淮幾乎被山上的寒風吹得凍僵了,遲鈍地翻身望著即將破曉的天,呆呆地胡思亂想,甚至開始覺得熱。

火在燒他。

視線所及之處,似乎有火把緩緩出現,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眼前。

男人俯下身看著他,勾唇露出個笑:“白神醫對自己可真狠,這手指這樣漂亮竟然忍心折斷。”

是要殺他的人。

楚召淮瞳仁倏地擴散,本能察覺到危險,奮力推開他。

還在流血的腿拼命掙著將雪踹得堆積一層層,烏紫的手攥著男人的衣襟往外推,另一隻被鎖鏈困住的手無法抬起,只能微弱地深深陷入雪中。

男人就看著他在雪地裡微弱地掙扎,像是在欣賞落入蛛網的漂亮蝴蝶在翩然而舞。

他饒有興致地湊上前,正要說什麼,突然聽到一陣鎖鏈叮噹碰撞聲。

“唔——!”

楚召淮不知哪來的力氣,瞳孔微縮的剎那,倏地起身將左手的鎖鏈死死纏住男人的脖頸。

像是已經感覺不到疼,指節烏紫扭曲的右手狠狠抓著鎖鏈一頭死也不鬆手,他渾身滾燙,許

() 是燒懵了,面頰通紅地悶悶笑起來,胡言亂語。

“……好熱鬧啊。”

瀕死之人的力氣極大,男人被勒住下頜甚至無法喘氣,脖頸青筋直接暴起。

他是個練武之人,本不想太過粗暴將這隻蝴蝶折斷翅膀,可即將被勒斷脖頸的生死關頭也顧不得這麼多,反手握住楚召淮的手腕狠狠一捏。

楚召淮渾身一抖,手踉蹌著垂了下去。

男人趁機會掙脫鎖鏈,捂著脖頸喘息著瞪著他。

在江南被毫不留情灑了滿臉毒粉時就該知曉,這人瞧著溫順,內裡許是個瘋的。

夜長夢多,還是儘快滅口才是。

男人從腰間拿出匕首,色慾被逼褪去後,眼中閃現漠然的戾氣。

楚召淮眼瞳失神,呆呆注視著虛空。

哪怕瞧見明晃晃的匕首也已沒力氣再反抗。

小腿的血緩緩滴落,迸發在雪地中宛如破土的春日繁花,疼痛和冷意席捲發懵的腦子,楚召淮恍惚中好像墜入深沉的夢中。

就這樣沉淪著永遠睡去,也是幸事一件。

突然。

“咻”。

一支箭破空而來,準確無誤射入男人的脖頸。

血瞬間飛濺,落了楚召淮滿臉。

破曉,光芒從天邊傾瀉。

楚召淮茫然地仰頭看去,視線朦朧中瞧見不遠處一人翻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