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站了出來，蓮步輕移，來到了蘇離的身前。

蘇離沒有後退。

零的神色無悲無喜，她此時的狀態非常的完美。

這種完美，以蘇離目前的能力，也完全能有所感應——至少，她的狀態超過了蘇離所能判定的上限。

在蘇離的判定能力範圍裡，零不存在對應的缺憾。

這就意味著，蘇離的諸多手段，哪怕是可以壓制華秋引等一系列的存在，卻對零無效。

無效的原因，和蘇離當下的情況相似。

或者說，型別相同，能力近似，而且實力更強。

這般情況下，蘇離的手段，自然無法針對零生效。

“蘇人皇。”

零開口了。

那聲音，那語氣，甚至是那其中蘊含著的某些熟悉的本質，都與沐雨兮很是相似。

但蘇離知道，眼前的這個存在，顯然也並不是沐雨兮。

甚至，其和沐雨兮沒有任何關係。

蘇離沒有回應，而只是輕輕點頭。

他不會給予對方稱呼，更不會呼喚‘零’。

若是呼喚，那也相當於某個方面的承認。

而眼下，蘇離顯然並不可能承認任何因果。

“其實走到這一步，還在這條路上的，只有你與我。”

“我們的性質相似，所以你的這些手段，於他們而言有效，但於我而言，其實是沒什麼效果的。”

零提及了這種情況。

蘇離點了點頭，道：“這一點，從你出現我就知道了，但恰恰正是如此，我才要將這一切呈現出來，然後開誠佈公的。

畢竟，我既然來了，那麼就一定會與你們談判。

不過你們想要違背之前的承諾，想要咄咄逼人的話，那我自然也要展現一些籌碼了。

再者，我的確奈何不了你，但是我也沒有想過要奈何你——因為，我們既然存在的性質有一定的相似點，那麼在我不能奈何你的情況下，你覺得你能奈何得了我麼？

充其量，你只能對我形成一定的干擾，但是卻左右不了我的大部分行動。

至於說動用更復雜或者是更歇斯底里的手段……

這種話說出來就沒什麼意思了。

這種手段你若會，那我肯定也是會的，那到了這個地步，你覺得通天塔那邊會不會直接摧枯拉朽的動手？

將我們全部埋葬的那種？”

蘇離的話語，帶著幾分冷笑之意。

面對此時的‘零’，他絲毫沒有半點兒退讓。

或者說，這時候已經不存在退讓的空間了。

零深深的看了蘇離一眼，道：“蘇人皇，你又何必如此執著？”

蘇離道：“這話，該我來說的，你是以什麼形式存在，我已經不想去理會。而你是誰，我也更不想去知道，你們所有存在，你們的因果根源什麼的，我也不想搭理。

我既然來了，就已經有了決斷——橫豎不過一死。

只是，你們若是覺得可以在死的基礎上進行剝削的話，那就直接手底下見真章吧。”

蘇離的語氣很直接，也很激烈。

而他的表現，也並不是表演。

這是實實在在的執念。

願意化作三千大道，脫離這一方天地，那是他的意願，也是走到這一步之後的一種護道、一種向死而生。

但這並不是說，他會妥協。

零若有所思，道：“蘇人皇，你該知道，你能帶走的，不過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東西，你能改變的，也同樣不過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東西，又何必——”

蘇離抬手製止了零繼續說下去。

蘇離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