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這麼說也沒錯。
誰讓那個山本喜歡在一些不應該的場合抨擊日本在圍棋方面的政策,沒了日本棋院庇護,只是一個曾經的日本圍棋國手,又怎麼鬥得過媒體呢。
媒體就像一群聞到了腥味的蒼蠅,一時之間,蜂擁而至。
山本宗義以研修棋藝的理由直接逃去了韓國,留下花音一人,獨自面對那些記者。
她白天在律所工作,晚上一回家還要應付這些個無孔不入的媒體,一直這麼折騰,從此心病成疾,導致身體越來越差,後來就去世了。”
澤地感嘆一聲,繼續拿起籤子,戳著面前的點心,
“總之,他們兩個本就不該走在一起。一個好好當她的律師,一個繼續研究他的圍棋。相安無事,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語畢,澤地挑起一塊被籤子戳得千瘡百孔的點心,伸出舌頭,輕輕一舔,接著看向青木涼介,似乎在等待著他的詢問。
青木涼介沉默片刻,想起之前在山本宗義家裡見到的那個甜品手賬,不由挑眉:“不過兩人還是有共同點的吧,都喜歡吃甜食。”
“甜食?呵呵呵呵……”澤地聞言直接笑出聲來,“你是認真的嗎?只有花音喜歡吃甜食,山本那傢伙可是很討厭吃甜食的。”
“……是這樣嗎?”青木涼介皺了皺眉。
這麼說來,那本手賬……只是山本花音自己的甜品記錄而已嗎?
“涼介桑?”澤地正抿著咖啡,就見青木涼介猛然起身,還有些意外,“幹嘛這麼著急,你還沒吃點心呢?”
“不吃了,你都吃了吧。”
青木涼介擺了擺手,快步向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注視著他離開的背影,澤地的眼底閃過一絲興味,嘴裡卻道:
“真是奇怪的男人,不過,還蠻有趣的。”
……
翌日,也是開庭前的最後一天。
青木涼介、江口明紗和松井三人再次拜訪山本家。
江口明紗將材料往山本宗義面前一放,神色鄭重地說道:
“山本先生,明天就是出庭日了,我們今天特意過來,就是想和你確認一下辯護方針。”
“嗯。”山本宗義這次難得沒有反駁,說什麼全部聽我的之類的話。
江口明紗見狀也頗為滿意,點了點頭,就展開了材料:
“首先,為了推翻證人關於你在聚會上飲酒的證言,我們會將永野食品之前的訴訟作為證據呈上。請您確認。”
山本宗義接過材料,開始看起來。
就在這時,青木涼介衝著江口明紗點了點頭,接著看向山本宗義:
“山本先生,抱歉,借用一下洗手間。”
山本宗義頭也沒抬:“出去左拐就是。”
青木涼介頷首,讓松井和江口明紗繼續陪著核對材料,就直接轉身走出了客廳。
只不過,他先是往左拐後走了兩步,往回看了一眼,就迅速錯身進入位於另一側的書房。
客廳和書房只有一個鏤空隔斷,根本擋不住身形。
江口明紗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動,反而松井因為有些無聊,所以四處亂看,剛巧看見青木涼介閃身走進書房的一幕,頓時驚訝地伸手捂住了嘴。
這……青木老師這是……
恰在此時,正埋頭看材料的山本宗義彷彿察覺到了什麼,倏地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