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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見張文昌咳嗽阻止,張應昌連忙將出去傳令的家丁喊了回來,然後讓他們把守好軍帳大門。

他見房中已經沒有外人,才小聲的開口說道:“賢弟,你為何阻止為兄對張芳這個廢物行軍法,如果這次不處置張芳這個酒囊飯袋。只怕麾下計程車卒會軍心不穩,到時候更懈怠了幾分。”

張文昌摸了摸自己有些花白的長鬚說道:“六哥,在這延綏鎮南路軍中,是誰對你最忠心。”

張應昌的家族,在榆林鎮算是有名的將門。雖然比不上王、吳、尤、侯、馬這大名鼎鼎的五家,但是連續三代,每代人也能出一個三品以上的武官。在榆林鎮中也算地位顯赫了,這樣一個興盛的大家族,每代的同族兄弟當然會有不少,其中張應昌排行老六。

張應昌已經察覺出了這個精明的秀才兄弟的意思,他摸了摸腦袋,有些憨厚的說道:“自然是張芳,張芳是我家的家生子。他的一切都控制在家族之中,當然會對我家忠心耿耿,不敢有絲毫二心。”

張秀才欣慰的點了點頭說道:“六哥,當初為了讓張芳爬上高位,你也沒少花費心思吧!”

張應昌心有所感的嘆息道:“賢弟說的不錯,我家發跡已經三代。家中的子弟已經漸漸吃不下從軍的苦楚,到了為兄這一代,家族之中的兄弟已經很少能成為臂助。不得已之下,只能從家奴中挑選。”

“張芳雖然不成器,但是多年下來也忠心耿耿。他辦事精明,為兄弟做了不少官場上的陰私之事,才會被為兄看中,慢慢提拔上來。”

張秀才得意的笑了笑說道:“以兄長現在的情況,再過幾年,才能重新提拔一個張芳這樣品級的軍將。”

“最少也要五年。”張應昌思索了片刻說道。

張秀才長嘆了一聲道:“以兄弟的眼光,陝北之地恐怕已經有了大亂之象。面對這種王朝末世的局面,恐怕朝廷也會慢慢重用武官,我們張家,還是要以保全這支精銳為重。”

“所以張芳這個奴才,還不能一棍子打死。畢竟他已經是一個五品武官,培養起來也頗為不易,已經能管帶不少的兵力。還是稍作懲處,做做樣子饒他一條小命。”

張應昌聽了張秀才的分析,馬上改了主意。在軍議之上,他將張芳重重的責打了三十棍,打的張芳皮開肉綻、股肉模糊,看上去彷彿命不久矣。

明代的廷杖,有各種暗中的潛規則,軍中的軍棍也是如此。儘管張芳屁股上血肉模糊,但是實際上都是軟組織挫傷,只要修養上一段時間,就能快速康復。

更可況張芳也只受到一個戴罪立功的處分,根本無損根基。張應昌看起來也比較體恤他,讓他帶領麾下的殘軍回到了延安府中。

張應昌之所以方張芳這支隊伍回去,也是萬不得已。

張芳麾下這支軍隊,已經算是軍心大亂、三軍喪膽,根本剩不下多少戰鬥力,反而還要在前方耗費糧食、擾亂軍心。

正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張應昌才讓張芳率兵返回,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從張芳兵敗之後,張應昌這支大軍也更加小心謹慎,他們每日行軍的距離從不超過三十里。每日紮營,也要深挖營壘,修築堅固的營寨。

因為張應昌保守的用兵,稍後的一兩天之內,石勇也沒有抓住任何機會,就連騷擾敵人的任務,也幾乎很難完成。

三日之後,張芳的大軍終於趕到了文安驛附近紮營。

在這三日之內,劉宣用了一天時間挑選士卒。這一次挑選計程車卒,全部選拔軍中的勇武之士,凡是患有夜盲症的也堅決不要,身體瘦弱的也堅決不要,膽小氣懦的也堅決不要。

就這樣左挑右選、嚴格要求,挑遍全軍也只選出六百餘人。

劉宣讓李旭中率領剩下計程車卒守城。自己親率這六百名精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