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的注視,目光彷彿帶有觸感,正在一寸一寸愛撫著他的面容。
易知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勉強壓下心頭的躁動,然後把身子湊過去,閉上了眼睛。
路燈昏黃,光暈把影子拉得斜長,地上的兩條影子越靠越近,幾乎就要融為一體。
「這麼晚了,你倆還不回家?」
樹叢裡穿出來一個人,是住四棟的鄧文清,他穿著深藍色的警服,警帽帶得端正,手裡還拎著一袋宵夜。
易知秋嚇得往後退了一大步,他乾笑兩聲:「鄧叔才下班啊?」
「隊裡事情太多了,忙到現在還沒吃晚飯呢,」鄧文清把手裡的塑膠袋往上一舉:「你倆來點不?」,兩個少年說不用,鄧文清又跟他倆寒暄了幾句,才抬步離開。
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氣氛被破壞了,易知秋調整好表情,重新湊過去,他剛想閉眼,另一條鵝暖石小路又來人了,是住在七棟的吳建偉,也和他倆打了招呼。
易知秋從來沒有哪一刻覺得警察大院這麼擁擠,左邊的複式樓亮著燈,只要主人開啟窗子,就能看見樓底下的兩個少年。還有看電視的,打牌的,家庭聚會的,一個院子都是熟人,幾乎都是看著他倆長大的叔叔阿姨。
「算了,」易知秋洩了氣,無奈地朝婁牧之揮了揮手:「你上樓吧。」
婁牧之站著沒動:「那你呢?」
易知秋眼巴巴地看他:「我等你進了門再走。」
那眼神看得婁牧之於心不忍,他喚了他一聲:「易知秋。」
「什麼?」
婁牧之挪了兩步,站去了燈光底下,他抬手比劃了一隻手影小兔子,那隻兔子蹦了一下,它的影子就吻上了易知秋影子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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