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打他。」
婁牧之被顧汪洋拽著往外走,他匆忙回首,易知秋只來得及對他擠出一個苦澀的笑臉。
「嘭」一聲巨響。
防盜門關上,隔絕了兩個世界。
林夕瑜去外地出差,得走三個月,小樓裡只有楊嫂一個人,她開門時一臉詫異:「先生,您出門怎麼不帶把傘啊,看您淋——」
「出去,」顧汪洋一半臉匿在陰影裡,看起來可怖森然:「今天不用當班了。」
楊嫂在顧家做了十多年的幫傭,在她眼裡,顧汪洋成熟體面,臉上永遠帶著溫和的微笑,說話有禮為人謙虛,她第一次見男主人這麼魂不附體的模樣,再看一眼婁牧之,他渾身哆嗦,嘴唇發紫,像是凍壞了,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她一個外人不方便摻和,於是懂事地脫下圍裙關上了大門。
婁牧之站在玄關處,一步沒動。
顧汪洋沒換拖鞋,仍然赤著一隻腳,腳背在冰雪裡滾一遭,磨破了皮。
小樓寂靜,因為靠近南邊,窗外沒有相鄰的樹木,聽得清雪花落地的聲音。
顧汪洋點了一支煙,他從來沒在婁牧之面前抽過煙,此時卻狠狠的吸了好幾口,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婁牧之始終保持著一個動作,他心裡全是易知秋,擔心他的處境,擔心易宴下手太狠,擔心這個擔心那個。
「小牧,」不知過了多久,顧汪洋才黯然抬首,他笑得很奇怪:「姨父想通了,你還小,不懂事,只要你答應姨父,從此不再見那小子,這事就算翻篇了。」
「不可能。」婁牧之想都沒想,直接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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