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瞅了一眼玻璃,自顧自感嘆道:「這個冬天雪真是多,已經第四場了。」
聽到這句,婁牧之忽地抬起腦袋,他側首望向窗外,鵝毛般的大雪從天際旋落,大地落了一片白茫茫,車窗邊沿結了一層厚實的冰霜。
婁牧之一直牽著易知秋的手,肩膀也抵著他的,他輕聲問:「衣服帶夠了沒?」
「夠的,」易知秋說:「冷不了幾天了,開春就會回暖。」
自從被掃地出門,易知秋所有的行李都在警察大院,睡衣、棉外套和鞋襪都是在商場大甩賣的時候買的。
因為便宜。
黑色棉夾克袖口裂了幾道口子,易知秋沒注意過,婁牧之伸手,幫他把多餘的線頭塞回棉絮裡。
婁牧之的衣服也不好,質量品質跟以前的不能比,他穿一件淺棕色的羽絨服,袖口也壞了,但他沒管自己的。
沒堵多久,道路大開,師傅踩了油門,半個小時就到了火車站,停下車司機幫忙搬了行李,還給了易知秋一張名片,說下次回家可以打電話給他,他直接來火車站接人。
火車晚點,莫名多出了半個小時,一手拉著行李,一手牽著婁牧之,兩人去了候車廳的一處角落。
易知秋拉開揹包拉鏈,從錢包裡拿出兩張銀行卡,這是他趁易宴不在家的時候回去拿的,沒有家長資助的這段日子,他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經濟問題。他上了大學,可以靠兼職,靠獎學金唸完剩下的三年,但婁牧之怎麼辦,高三的學生沒時間,也沒精力去打工。
「這張是我媽留給我的,裡面的錢基本沒用過,這張是我做家教攢的,雖然不多,但是撐個小半年絕對沒問題,」易知秋把紅色那張遞給婁牧之:「你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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