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緩著呼吸,胸腔起伏,突然伸手,掐住婁牧之的下巴,偏頭吻了過去。
年少時,易知秋的親吻總是溫柔的,就算青澀毛躁也只是十七八歲帶來的強烈悸動,但現在,他啃咬著婁牧之的唇瓣,像是極度不安,拼命想要確定什麼。
街道,人海,餘暉,所有一切都在他們生猛的親吻裡消失不見,周圍有不少人朝他們望過來,有震驚,有不解,有好奇,但易知秋不在乎,他只想把懷裡的人抱緊些,再抱緊些。
本來在外面,當著這麼多陌生人的面不該哭。
但憋了太久的眼淚還是順著眼眶滑了一兩滴,婁牧之回應他,又順著他的眼角吻到側臉。
潮濕浸潤唇面,是鹹鹹的海水味,帶著苦澀。
兩個成年男人相擁親吻的畫面已經很具衝擊力了,更何況其中一個還哭了。
這副畫面怎麼看都有點荒唐滑稽。
但周遭沒人嗤笑,也沒人打擾他們。
分開時,兩人的嘴唇泛紅,眼尾泛紅,定定的看著對方。
「我」易知秋皺緊眉頭,他摩挲著婁牧之的側臉,想對他說對不起,張了張嘴巴,卻發現語言全堵在喉嚨口。
「我什麼我?」婁牧之瞧他呆傻的模樣,心疼中又覺得好笑。
易知秋好半天又憋出個:「你」
「你智障?」婁牧之問。
「是,」易知秋說:「我智障。」
「你白痴?」婁牧之又問。
「對,」易知秋伸出雙臂,將人攬入懷抱:「我是白痴。」
「沒見過比你更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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