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翻江倒海的難過,易知秋蹲下身去,輕手輕腳的拍他後背。
後來的幾天,他查專業書,請教了心理學院的老師,又變著花樣幫婁牧之助眠,安神補腦液,睡前泡腳,聽輕音樂能試的方法都試了一遍,直到他發現,原來抱著婁牧之,將他的手擱在自己心口,讓他聽見自己的心跳,他醒來的次數就會改善很多。
半個月後,他嘔吐的症狀減輕,但人也瘦了一大圈,一抱全是骨頭,易知秋抱得很小心,通常給他一隻手臂,麻了也不換位置,每晚只有聽見他均勻的呼吸,易知秋才敢睡。
不過這間公寓的地段不比警察大院,建在了商業街,夜裡的燒烤攤熱鬧非凡,還有過路的車流,經常喇叭一響,就有遠光燈晃過窗簾。
今夜婁牧之再次驚醒,他滿身冷汗,習慣性地在黑暗裡摸一把身旁,摸到了易知秋緊實的小腹,他提到嗓子眼的一顆心才會慢慢落下去。
他們面對面側躺,共用同一個枕頭。
易知秋眼眸微眯,半夢半醒間,胡亂去摸索他冰冷的手,找到後放進掌心揉搓,腳也伸出去捂著他的:「睡不著麼?」
婁牧之嗓音暗啞:「外面太吵了。」
放開他的手,易知秋用掌心去捂他的耳朵,一本正經地問:「那這樣呢,還能聽見麼?」
婁牧之左右活動了一下脖子:「貼太緊了。」
易知秋動了動壓麻的手臂,又甩了下腦袋,把昏沉的睡意趕走,他坐起上半身,手掌離耳廓遠了一點,五指收攏,這樣一來,既不會靠太近給他壓迫感,還能隔斷外面的聲音。
「這樣好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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