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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我的意見可能左右了一部分委員的意見,陳院長也可能受了我的影響。”

“富波同志這個態表得不錯嘛!有些案件、有些問題,你們公、檢、法的同志和我們黨委的同志因為所處的位置不同,角度不同,有分歧是正常的,你們公、檢、法的同志可能從純業務方面考慮得多一些,而我們黨委的同志則從政治方面考慮得多一些,站的角度可能高一些,有分歧也就在所難免了。經過一番討論,我們終於把思想統一了,有鬥爭才有勝利嘛!有鬥爭才有統一嘛!”柳新桐說到這裡,拿起他面前的一包煙,抽出一支問陳仁辛抽不抽,陳仁辛笑著說:“書記給的煙敢不抽嗎?如果不抽,恐怕又會給我扣上不服從黨的領導的帽子喲,不抽菸也得抽,何況這麼好的高階煙。”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你看,你看,又扯邪了。”柳新桐笑道,“陳院長,今天我們是代表市委接受你們法院的彙報,可我們並沒有強迫你們的意思,只是建議你們嘛,我們市委都強烈要求判處蔣紅兵極刑,何況下面的人民群眾呢,還是順從民意吧!”

“柳書記,我們判了沒問題,但還有省高院那道防線啊,如果省院認為蔣紅兵有重大立功,不判他死刑,我們……”陳仁辛準備繼續往下說的,但柳新桐打斷了他的話,他只好不說了。

柳新桐說:“陳院長,你不說我還沒想到那個事,你一說反倒又提醒了我,你可莫到省院去做什麼工作,要做也是做正面工作。”

“哎,柳書記,您又偏聽概全了,好像我是一個專門與你們市委唱反調的人了,我只是因為角度站得沒有您高,去死摳了法律條文,一時犯了路線錯誤,毛澤東同志不是說過,允許別人犯錯誤,也允許別人改正錯誤嘛!我現在改正錯誤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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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改正了就是好同志!”柳新桐說完,又問他,“難道還要我去電視臺釋出新聞嗎?”

“那倒不必,您總得表現一下嗎,請頓酒慰問一下總行吧。”

“喲,你是要我請您吃飯是吧,這有什麼問題,行,今天我請你們到開業不久的威尼斯酒店去。”

45

常富波說妻子到北京開會去了,兒子一個人在家,他要先走一步,陳仁辛點點頭說:“你先走吧。”

走出酒店,一陣寒風吹來,常富波打了一個冷顫。

他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溜達著,他走一陣停一陣,走到一家小餐館門前時,看到一位老人與一位少年正在門前下棋,便走過去,看一老一小下棋。這位少年的棋下得很猛,進攻的勢力很強,老人只剩防護之力,在常富波看來少年只需一步就可贏了,但老人將已過了河的“卒”平移了一個位置後,局勢便發生了變化,少年要悔棋,老人說:“人被砍了頭還接得上來嗎?其實,剛才你只要退一步,守住這一道防線。”老人說著又指指棋盤,“我就舉手投降了,你為什麼就不能靜下心來從另一個角度去想想辦法呢?”

老人的話是說給少年聽的,但對常富波卻很有啟發,死守一道防線或退一步不就海闊天空了嗎?但怎麼死守法院這最後一道屏障與防線?他一邊思考著,一邊朝湘沅河方向隨意地走去。

在不知不覺中,常富波竟走到了湘沅河邊。河邊的風很大,他也不覺得怎麼冷。他給妻子葉筱敏打了手機,通了。葉筱敏聽到手機裡有呼嘯的風叫聲,問他在哪兒,他說在河邊,她一聽急了:“你瘋了,都啥時候了,你還在河邊,找罪受啊!”他聽了,吸了一下鼻子後,又笑了一下,說他真想跳到河裡去讓自己清醒,她要他馬上回去,否則,她打電話讓兒子到河邊來找他,他連忙說馬上就回去。葉筱敏聽了,很動情地說:“乖乖,早點回去噢,別凍壞身子了,回家我還要摟著你睡覺呢。我可不想聽到你一天到晚咳咳咯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