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晃了晃手中的茶盞,於是茶盞裡又傳來了嘣嘣撞擊的聲音,“那蟲子的能耐令我毛骨悚然,我回到自己房間後,就立刻展開了徹底的搜查,結果怕什麼來什麼,我房間還真的藏了一隻那金甲蟲子,被我當場拿下,拘禁在了這茶盞內。”
芻武立道:“開啟看看。”
青牙當即穩住茶盞,一手提蓋,緩緩揭開。
指頭大的縫隙一出,便見金光一閃,趁勢而出的金甲蟲火速射出,衝向窗外,意圖逃跑。
誰知還沒跑出視窗,便又倒飛而回,硬生生被一股無形之力給拽了回去,拽到案前,拽到了芻武的眼前。
金甲蟲懸空拼命掙扎,芻武盯著它仔細觀察,良久後似有點懷疑,“這麼小的蟲子,能窺探機密?”
青牙道:“我帶了人手進房間,發出了搜查的號令,這蟲子立馬從躲藏處飛出逃跑,顯然確實能聽懂人言,若是個做無用功的蟲子,潛伏在別人身邊又有何用?”
芻武:“若真像你說的那般,那這蟲子便已經開了靈智,昆蟲開靈智近乎傳說,還能一下出現兩隻不成?”
青牙:“未必就只有兩隻。”
此話出,芻武瞳孔驟縮,好一會兒後,他又平靜如常了一般,徐徐問道:“最近你跟探花郎來往也並不多,你是收了一封信之後才去了探花郎那追問老邱的事吧?”
室內突然靜的連空氣都凝滯了一般,青牙喉結動了下,意識到了自己的一舉一動也已納入了監視中,最終笑著回道:“四洞主明鑑,果然什麼都瞞不過您,確實如此。”
芻武:“早不去,晚不去,收到信就去了,兩件事有關聯嗎?”
青牙不可能承認,“兩件事並無關聯,信是海市驚鴻殿那邊傳來的,問我什麼時候回去,跟探花郎無關,只是剛好趕巧了。”
芻武意味深長的哦了聲,也不知道有沒有相信,而是伸出手指觸碰撥弄了一下眼前浮空的蟲子,一副只要我願意,隨時能捏死你的樣子。
正這時,又有人敲門而入,走到芻武跟前後,看了眼青牙,顯然跟青牙有關,不知道該不該說。
芻武:“若是老邱的事,就直說吧。”
來人這才道:“老邱跟蹤他跟到了海邊,就停下了,並沒有跟過來,也沒有要過來的意思,一直站在海邊等著的樣子,估計也不會再過來了,畢竟已經不知道了他所在的位置。”
聽到“跟蹤”以及“海邊”的字眼,加之當自己面說的,青牙立刻意識到了那個“他”是指誰,當即驚疑道:“老邱在跟蹤我?”
芻武平靜道:“你離開知海閣不久,他就出了倉庫跟上了你,一直尾隨至…”
話及此忽一頓,目光閃爍著。
青牙正吃驚於老邱跟蹤自己是什麼意思時,忽發現一股龐大而雄渾的法力波動從案後的芻武身上洶湧而出,迅速充斥全船,並快速球狀擴散於四面八方。
船上人頓感覺陷入了強壓鉗制中,站在跟前的青牙更是感覺難以動彈,連空氣都無法呼吸,除非強行施法抵擋,不過他又沒敢那樣嘗試,只能是老老實實硬捱著。
芻武閉目凝神狀,以他為中心,以他所乘坐的船為中心,半徑達百丈的方圓內,風不再吹,海水停止了波盪,平靜的如同一塊鏡子般,其中的飛鳥靜止懸停在了空中,水中的游魚亦被冰封了一般。
靜止範圍內,所有人體的抗拒力,呼吸的抗拒力,海水欲要波動的抗拒力,飛鳥欲要掙扎的抗拒力,所有欲要擺脫靜止壓制的大大小小抗拒力皆呈現各種不一反應。
凝神閉目的芻武忽然睜開了雙眼,那法力控制範圍內的鉗制之力忽然鬆開了,船上人員鬆了口氣,平靜的海面又恢復了波濤晃盪。
芻武目光投向附近桌上的一隻銀壺,於是銀壺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