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過你曹家之過?不過你曹家接掌沙州之後,我歸義軍也未見絲毫起色,這是事實,老夫就事論事而已。老夫如今已八十有四,黃土埋須的年紀了,你這小兒,想嚇唬老夫麼?”
曹子曰氣得;身發抖,嗔Q喝道:“老伍…夫,你這是倚老賣老麼?
張家的子侄、家僕聞言,盡皆露出怒色,索超連忙按住曹子曰,陰陰笑道:“張翁,今日叫我們來,就是為了聽張翁講你家先祖是如何的威風,講我沙州這些陳年舊事麼?”“不然!”
張承先正色道:“老夫對你們這些晚輩說這些話,是想叫你們知道,我們的前輩為保我漢家衣缽,曾經做過些什麼,是想要你們知道,我們遠在西域,與故土天各一方,非是我沙川漢兒不思故土,也不是中國欲棄我西域漢人!
大唐覆亡,歸義軍敗落,我等俱成了無國無家的孤臣餘孽,再歷百年,我們就要忘了祖宗,泯然胡人矣。可是,如今楊太尉揮軍西來,摧枯拉朽,勢如破竹,吐蕃、回紇望風而逃,此實復我漢土難得之機。難道我們現在反而要忘了列祖列宗遺志,與天軍為敵麼?”
曹子曰聽到這兒已經全都明白了,霍然站起,厲聲喝道:“張承先,你追是要蠱惑我等棄械投降,臣服於楊浩麼?”
張承先道:“諸位,楊太尉此來,是為一統河西,復我漢土。諸位都是沙州大族,自與中原隔絕以來,我們日夜翹首企盼,盼望著中原興兵,驅逐胡虜,復我漢土,如今楊太尉真的耒了,難道我們應該以刀兵與之相見麼?太尉兵強馬壯,就是甘州回紇也是閉城不戰,不敢輕掠太尉之刀鋒,難道我瓜沙二州抵得住太尉的大軍麼?
降,上順天地之意,中承祖宗遺志,下合黎民之心,各位的家族也不會受到絲毫的損害,西域商路一通,反而會大受其益。戰,軍民士氣皆不可用,必敗無疑,我各大家族之結果,不過是與沙州玉石俱焚。老夫實不忍爾等自蹈深淵,今日請你們來,就是為我沙州九大世家指點一條明路,何去何從,諸位族長聽了老夫的話,如今可有決斷?”各世家首領面面相覷,沒想到張承先開門見山,竟是替楊浩勸降來了。
曹子曰又驚又怒,自從幾十多年前曹家開始執掌歸義軍大權灶來,張家已很少參與沙州軍政大事,他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張承先這老東西吃了熊心豹膽,竟敢公然蠱惑人心,勸大家拋棄了曹家投降楊浩。他匆匆一瞥,見這院中四下一日瞭然,很難藏得住伏兵,各大家族帶來的侍衛都混雜在一起侍立在院外,總數也不過百十來人,心中頓時大定,未等各大家族首領表態,便搶先站起,投刀說道:“我曹家已有決斷了,那就是:砍了你這吃裡扒外、昏匠無能的老匹夫!”
曹子曰此言一出,索超也騰身躍起,兩人各執鋼刀,身後的侍衛也立即拔刀向外,這時陰氏家主陰楚才、李氏家主李夕羽緩緩起身,向張承先靠近了兩步,他們的貼身侍衛立即投刀攔到了他們身前。
陰楚才身材痴肥,團團圓圓的一張胖臉,帶著一副和氣生財的表情,笑吟吟地道:“我歸義軍如今日漸沒落,絕非楊太尉的對手,就算只為了一家一族考慮吧,我覺得張翁的建議也是對的,棄城投降才是明智之舉。我們各大家族並不會因此有什麼損失嘛。呵呵,當然啦,曹家勢必要讓出兵權,可這兵權……打下去的話,還不是要讓出來?”
李氏家主李夕羽皮笑肉不笑地道:“到那時,最好的結局,也不過是像肅州龍王一樣,瀹然東去,不復輝煌。你看涼州絡絨登巴,如今可是任著涼州刺史,除了不掌兵權,與以前有什麼區別?話又說回來了,掌兵權為的甚麼?還不是為了保一家之平安、一城之平安?子曰兄,逕麼頭疼的事兒,交給楊太尉去操心,不好麼?”
汜、閻、安、令狐幾家首領冷眼旁觀,心中已經恍然,看這模樣,張承先和陰家、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