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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頁

於是, 他們迂迴一番, 想到了大柳村的盜戶。

徐清圓跟著晏傾, 再次返回了一趟大柳村。只是這一次,不只他二人前往,他們帶上了刺史府的衛士們一同在大柳村周邊徘徊。

那些凶神惡煞的村民躲在村中破舊屋子裡, 握著他們以農具充裝的武器, 監視著在村子周邊行走的這些人。

徐清圓跟晏傾重新踏上這片土地, 後背時時感覺到他人兇狠的窺探目光,晏傾輕聲為她解釋他這麼做的緣故——他們帶著刺史府的衛士在村子周遭轉悠, 盜戶和刺史本就不牢固的關係難免產生猜忌。他們轉悠的時候越久,這些盜戶越懷疑刺史要拿他們當冤鬼。

能成為盜戶的人,無一不是窮兇極惡之徒。這些人不讀書,不識春秋,不問道理, 他們生了燥, 不會試圖跟刺史講道理, 很大可能直接動粗。

但即使是盜戶也知道直衝刺史府很危險,他們會選擇一個好的動武機會, 質問刺史。

風若並沒有聽懂晏傾這些解釋, 反正不管晏傾說什麼, 他照做便是。但是徐清圓舉一反三, 立時明白了:「如果盜戶來刺史府找麻煩,刺史也不能怪我們。因為我們之前被盜戶丟下井,我們想要探查一下這些人的根底,又有什麼錯呢?刺史焦頭爛額地應付盜戶時,便是我們的機會。」

晏傾頷首。

風若打個哈欠,無聊地走開。

徐清圓卻興致勃勃,還蹙眉生憂:「但是如果行事的話,最好的時機是晚上。這些盜戶看上去不是很聰明,他們懂得最好的時機是晚上嗎?」

晏傾說:「那便需要我們小小暗示一下了。」

徐清圓提裙跟著他:「郎君你們大理寺,對這些盜戶都這樣瞭解嗎?大理寺不應該辦這樣的案子才是啊。」

晏傾解釋:「在我當官之前,四處求學時,我見過盜戶。」

徐清圓吃驚,停下步子。

晏傾回頭看她。

徐清圓烏黑的眼睛睜大,帶著三分迷惘:「當官之前?你少時求學過?」

晏傾早有準備:「不然呢?你難道以為我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我沒有過去嗎?」

徐清圓目中更加迷茫。

她對晏傾有點兒猜測,這猜測讓她左右思量,不敢證實。可晏傾這樣的話,又好像在戳穿她——她的猜測是假的,他就是晏傾,不是其他人。

二人對視,風聲簌簌,落葉飄落。

徐清圓:「郎君……是哪裡人士?家中有些什麼人?這些確實從未聽郎君提過。」

晏傾鎮定自若:「幽州人士,家排第四。不過你一個女兒家,不應問這些。」

徐清圓美目流盼:「那你告訴我做什麼?世人謂女子當矜持,可男子也不該告訴女子這樣的事吧?」

晏傾心口一悶,在她的目光下,良久無言。

他別過生熱面頰,說:「隨便說說,娘子不必亂想。」

太子羨是獨子,沒有兄弟姐妹,也不是幽州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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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若百無聊賴地指揮著衛士們左右探查,徐清圓青翠色的裙擺曳地,她走在坑坑窪窪的草地間,向前方的晏傾拽了拽袖子。

晏傾回頭,疑問看她。

他大袖翩飛,因病而更加瘦逸,清俊風流之態,誰不喜歡呢?

徐清圓:「郎君,我的裙子沾上泥點了。」

晏傾便順著她指的裙尾看去,見素色絲絛和披帛相纏,拖過地後,地上殘留的前幾日雪水所化的小水窪弄髒了她鞋履和裙擺。

可是晏傾依然不解——和他說這個做什麼?

徐清圓想讓他注意自己的美貌,結果他一徑不看只盯著她裙裾,她只好嘆口氣,心中發愁:晏郎君也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