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蜜不得不硬著頭皮面對於純然,幸好他目不斜視,全副心神都放在身旁的女友身上。
他的表情是那麼溫柔,大掌愛不釋手地把玩七瀨美紗的髮絲,教她心酸難受。
強忍滿腔傷痛,花小蜜慌忙別開臉,生硬地擠出一句話。
“不了,我不打擾你們。”
“這麼大一個電燈泡,當然打擾了。”於純然瞥她一眼,眼神帶著挑釁,挑明就是要做給她看。“不過總要有人幫忙提東西。”
“你的車只有兩個座位。”要她親眼目擊他們如何甜蜜恩愛,花小蜜鐵定會眼出血、胃潰瘍,心酸死!
於純然終於發覺花小蜜的異樣,她臉色鐵青,眼神閃爍,緊握叉子的指節泛白,整個人像一把上了弦的弓,緊繃僵硬。
她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幾乎衝口而出的關心,被他硬生生吞回去,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心軟,唯有強迫自己視若無睹!
於純然若無其事地揶揄。“後座還有dog seat,以你的身形不成問題。”
她才不是小狗,欺負人也該有個限度!
不待花小蜜反對,於純然已轉頭繼續和女友卿卿我我。
“美紗,我想聽聽你的小提琴,待會兒拉給我聽。”
“當然沒問題,你想聽什麼曲目?”七瀨美紗柔順地點頭,就算明知被利用,她也樂收漁翁之利。
“隨你,只要是你拉奏的,什麼曲目我都喜歡。”於純然一把擁她入懷,狠下心腸,一不做、二不休。“不如就一起合奏《給愛麗絲》吧。”
心臟突地刺痛,一陣頭暈目眩,花小蜜以為自己會昏倒,然而痛徹心扉的感覺猶在。
不要!不要和她合奏!
《給愛麗絲》是她專屬的,是他們共同擁有的秘密,是她僅存的美好回憶,他不能這樣子對待她,不要這麼殘忍,她可以把他讓給七瀨美紗,但唯獨這首意義非凡的樂曲不可以!
“《給愛麗絲》嗎?你好像很喜歡這首樂曲。”七瀨美紗的印象中,他偶爾會躲起來,不停反覆彈奏。
“曾經喜愛過,但現在已經不是了。”於純然意在言外,語帶雙關。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這句唐詩正是花小蜜此刻的寫照,她實在難受得想逃跑,然而這一切都是她自找,她活該受罪!
在這種大熱天下,花小蜜卻覺得冷,心臟痛得麻痺,然後開始結冰,寒氣蔓延至五臟六腑,擴散至四肢百骸,她的世界已沒有溫度,甚至失去所有光明,無止盡的黑暗正包圍、蠶食她。
做了兩天跟班兼電燈泡,看盡小倆口親熱恩愛,花小蜜咳血豈止三百回,心絞痛症無間斷地持續發作,她快要陣亡了。
想不到愚蠢人是個雙面人,他既是個溫柔體貼、熱情如火的男友,同時也是個冷酷無情、陰險惡毒的小人。
在她備受冷落,飽受煎熬過後,終於忍不住委屈地跑向好友哭訴。
三個小女人窩在朱迪的房間,聽完原告的哭訴後,不用結案陳詞,已一致裁定被告情有可原,原告不獲同情。
“你這個豬頭王!”朱迪氣得翻白眼,很想一腳踹醒花小蜜。
“難得你單戀了十六年的小王子,開口要求跟你交往,你竟然拒絕?你是不是等他等到傻了。”杜鵑大大地搖頭。
花小蜜可憐兮兮地癟癟嘴反駁。“我怎麼知道他是認真的,還是又在戲弄人。”
“你不會分辨嗎?男人對你有情還是無情,你半點感覺也沒有嗎?”朱迪盛氣凌人逼問。
“我不知道啦!”花小蜜掩耳盜鈴,當只鴕鳥。
杜鵑拆穿她。“你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承認。”
“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