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想要洗刷掉什麼。不僅如此,天空中居然開始有閃電和雷光不時竄過,將這個陰沉如黑夜的早晨照亮一點點。
魔夜之都的某個角落,一棟小小的用石板砌成的小樓中。
離夢緣百無聊賴的坐在長明燈前,問著身後的那個人:“梵拉魔鎧選擇了魔殞陽為魔之始祖?”
那個人說:“是的。原以為會選擇魔爵,不過這樣也好。”
離夢緣說:“是啊!是好。沒想到,真是天要亡魔族啊!”
那個人笑了,唇角,裂開一個猙獰的弧度。
六王府。
“第一王要見我?”
滄若念歸伸手,微微按著額頭。
她面前,暗憐站在那裡,說:“是的。早晨來人通報的。”
滄若念歸看了眼窗外的雨點,一下又一下的,似乎打在人的心上。
“我會去的。”
墨夜抱起念歸,走向外面。
雨,從天空中傾瀉而下,模糊了視線。
念歸伸出手,白的透明的指尖,接下一顆晶瑩的液滴,這就是雨嗎?
站在雨中,墨夜伸手,拉回了念歸的手。
念歸不解的看向墨夜。
墨夜什麼都沒說,黑色的衣袍包裹住那小小的身體,也不打傘,也不用力量撐起隔絕雨滴的屏障。
墨夜抱著念歸,就那麼走進了雨幕中。
滄若念歸愣了一下,隨即,嘴角邊勾出一個笑容。小臉貼近墨夜的胸膛,安靜的閉上了雙眼,任憑墨夜將她帶離。
明明這胸膛沒有起伏,明明這身體沒有溫度,在傾盆大雨裡,卻有著讓人安心的感覺。
有人願意為你撐起一片無雨的天空,這就是被人疼的感覺吧!
是不是雨幕迷茫了雙眼,為什麼眼睛會那麼溼潤呢?
暗憐看著兩人在雨幕中漸行漸遠,似有所感的走出門外,閉上雙眼,任憑雨滴打落面龐上,像是無聲的淚,再次滑落。
魔殞華,站在六王府外的角落中,撐著黑色的傘。看著那個帶著骨面的黑衣男子,在大雨中抱著女孩,信步而去時,他忽然就像是明白了什麼。
鬆手,黑色的紙傘被風吹落,掉在地上,大雨落下,打溼了他紫色的衣襟。
他笑了,邪肆,輕狂。
他明白了,她要的,不是所謂的可以愛她、護她一生的人。她要的,是一個可以妥善的安置她,細心的保管她,免她悲苦,免她顛沛流離,免她無枝可依,用命去疼寵她的人。不必驚天動地,不必蕩氣迴腸,更不用天涯海角、海枯石爛,只需要一點一滴的愛戀與呵護,就足以了。
人生呢!本來就是無常的。
在一起的兩個人,他們之間其實不必有愛情。所謂的婚姻,不過是兩個人互相關愛、互相寬容,在一起養育後代罷了。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童話,即使有我們也不可能是主角。
貪求的太多反而到最後一無所有。
也許有人仍然相信熱烈的愛,可是對於一些看得更透徹的人,或者說是被現實傷的透徹的人,他們更想要的,是兩個人間的相敬如賓。不是不曾渴望,不是不想付出,只是懦弱的不願意邁出半步。因為那樣的人,一旦決定了,就會毫不猶豫的付出真心,即使被踐踏的體無完膚也在所不惜。他們只是不想讓自己,變得更加廉價而已。
一王府。
一王府是一座城堡。
在雨幕中,黑色的城堡變得模糊不清,就像天空一樣。
沿途的花園裡荊棘叢生,黑色的土地上沒有別的植物,恍惚間讓人以為,那花園裡,真正種植的不是別的,就是荊棘。只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專門種植荊棘的人嗎?
踏進城堡,空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