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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宏達的屍身上,葬禮那一天,我看見了人群後面的冷彬。

&ldo;冷彬比之前瘦了很多,由於距離遠,我沒辦法走過去跟他講話,而且我也不想讓別人看出我們存在什麼關係,我遠遠的看著冷彬,冷彬的一隻手正在撕扯著一盆花籃上面的白菊花,他的動作很慢,我看見了他的手指痙攣般顫抖。

&ldo;沒過幾個月的時間,西裡海市發生了連續血案,一個蒙面的劫匪在銀行門口槍擊保安員之後搶走了一隻現金保險箱,保險箱裡面是60餘萬元的人民幣。隔年的春天,兩名巡邏警無辜慘死,經過彈道檢測,所有的子彈都是同一把手槍射出的,那把黑色轉輪手槍曾是周宏達的配槍,警方內部開始稱該槍為&ldo;鬼槍&rdo;,並且展開專案組進行偵破,可惜,很多年一晃而過,&ldo;鬼槍&rdo;案件始終毫無結論。

&ldo;從這以後,很長時間我都沒有見到冷彬,我也沒有去冷彬家裡找他,我是故意迴避他,從心裡我不希望冷彬就是&ldo;鬼槍&rdo;,直到2007年,冷彬到靶場工作,我才見到了冷彬,這一次的見面,讓我大吃一驚。

&ldo;冷彬完全不是原來的冷彬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去形容他,雖然他的面容除了滄桑一點並沒有什麼改變,但他的眼神有了很大的不同。

&ldo;我只能用一個不恰當的比喻說明那種不同,我把以前冷彬的眼神比作一隻鷹,他有著老鷹的果斷和機敏,而現在,他的眼神變成了一隻鴿子,眼神平靜而普通,一隻鷹變成一隻鴿子,需要一種力量馴服他,我猜不透,他是被什麼一種力量馴服的。

&ldo;冷彬的眼神像一潭平靜的水,就是這樣,也許一個男人在經歷了一些事情之後,他就會成熟、會改變、會變得溫和、最後全部歸於平靜。

&ldo;靶場見面時,我和冷彬的談話很少,雖然我很好奇那幾年他是怎麼過的,生活的好不好,但我也沒有開口問他什麼,他也沒有主動說出來,甚至他都沒有開口詢問羅娜的情況,也許他真的問了,會令我們雙方都尷尬,既然預料到了之後的尷尬,那麼也就沒必要直說,冷彬真的是成熟了,他變了。

&ldo;假如&l;鬼槍&r;永遠消失下去就好了,可是我心裡隱隱能感覺出&ldo;鬼槍&rdo;還會出現,因為,和&ldo;鬼槍&rdo;一同丟失的還有十二顆子彈,幾起案件加在一起用掉的子彈還剩下兩顆,不知為什麼我會這麼想,&ldo;鬼槍&rdo;必須把十二顆子彈完全射出之後,&ldo;鬼槍&rdo;才能夠永遠的安息,總之,我就是這麼認為的,這種想法我只埋藏在心裡,從來都沒有說出來給任何一個人聽。

&ldo;一轉眼到了2011年,樣本搶劫案發生了,&l;鬼槍&r;射出了第十一顆子彈打中護送樣本的專家,這起案子轟動了全市,目的是什麼我猜不出來,但我最擔心的是&ldo;鬼槍&rdo;裡面還剩下的最後一顆子彈,我更加堅信我以前的想法,那就是,&ldo;鬼槍&rdo;依舊存在隱患,不知道那最後一顆子彈還會犯下什麼樣的大案子,可惜我這種想法只是我個人的猜測,半分證據都沒有,我更沒辦法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局裡的同事協助破案,所以,當樣本搶劫案發生以後,我的心裡更加複雜了。

&ldo;鬼槍案件組迅速建立了起來,我一直猶豫著想把心裡的秘密說出去,但是我不知道如何開口,一旦開口,那必然會牽扯出以前的太多事情,假如我說的這些猜測完全是我個人的臆想,那麼必然會傷害到冷彬,這時的冷彬在靶場做教練,他的工作很穩定,萬一因為我的舉報而影響了他的正常生活,甚至丟掉工作,我豈不是再一次的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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