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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是深夜,火車站裡候車的人不多,三人一路前行便上了火車。

車況嘛,就是那個年代比較陳舊的只有硬座的綠皮車。我們所在的車廂,人出奇的少,花了三個硬座的錢卻佔用了相對兩邊的六個座位。

發車時間還有二十分鐘,於是我們聊了一些軍區裡的趣事。那個敦實的同志對我極其恭敬,恭敬得近乎於緊張,無論我對他說什麼,他總是一個勁兒地點頭,過分的鄭重其事弄得我非常不好意思,其實我的身份只不是一個小小的機要員。

所謂機要員是新中國成立前的老稱謂,主要負責保管密碼、譯電、發報、收報等工作人員的統稱。

我這個機要員的職責比較特殊,相當於軍區機要處處長的辦事秘書,主要聽他的指揮,負責一些瑣碎的事物。

雖然目前身上還沒有密件,但我和那個敦實的同志依然很警惕,相比之下,坐在我身旁的趙嘹亮卻顯得吊兒郎當,他眉飛色舞地總想跟我找話說,但有新同志在場,所以對於趙嘹亮那肆無忌憚的言論我只是以淺笑作答。

我佯裝打了個哈欠,側臉看向窗外,就在火車即將開動的那一刻,突然有一個和我們穿同樣深綠色制服的人,飛奔著經過窗戶,氣喘吁吁地蹬上了火車,就在他上車之後,火車便緩緩地開動了。

我沒在意,也沒把跑上車的人和此次行動聯絡起來,坐直身體看了趙嘹亮一眼,見他嘴唇顫動著,明顯是又想發表什麼言論,於是我從提包裡掏出軍綠色的大茶缸子,用力地蹲在他面前冷冷地說:&ldo;老趙,剛才處長說的話你還記憶猶新吧,他說把你調過來給我,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rdo;

趙嘹亮冷哼一聲:&ldo;願聞高論!&rdo;

&ldo;老嚴的意思是說,這一路上,你必須沒有怨言、義無反顧地聽我指揮,不可以自作主張、擅自行動,你地明白?&rdo;我見他沒理我,指了指茶缸子,&ldo;去,開啟水去!&rdo;

趙嘹亮撅著嘴抄起茶缸走了,我正過臉看著對面的年輕人,一臉和善地說:&ldo;對了,請問你怎麼稱呼?&rdo;

體格敦實的同志笑了笑,他的嘴唇很厚,笑得也有些悽慘,&ldo;我叫毛勇敢,祖籍山東,請您‐‐多‐‐多指示。&rdo;說完,緊張地低下頭,用力地搓著自己的手。

我覺得毛勇敢這人過於靦腆了,於是趁趙嘹亮不在,想說幾句拉近感情的話:&ldo;勇敢同志,見你體格健壯,是不是有武藝在身啊?&rdo;

他抬起頭,還沒來得及回答,兩隻眼睛卻直直地定在了我身後,彷彿那裡出現了什麼無法預料的狀況。

看到毛勇敢這一表情上的突變,我只覺腦後生風,一股涼氣從尾骨一直躥到腦門,我猛地轉過腦袋,身後竟赫然站立著一個和我們一樣穿制服的人!

那人很瘦,非常的瘦,而且特別高,那不是因為瘦給人產生的錯覺,而是他確實很高,如果站直了,得一米八五以上;為什麼要這麼說,因為他有點駝背,長長的脖子朝前探出老遠,翹著下巴,彷彿是因為頭顱太大把脖子和脊椎壓彎了;由於駝背,他的兩條胳膊也比普通人顯得略長些,直直地垂在兩側,再加上那張顴骨突出,眼窩深陷,面無血色的臉,令觀者不得不心生懼意‐‐真是個長相奇特的大頭怪人!

他居高臨下地盯著我,我只跟他對視了幾秒鐘,全身竟打了個哆嗦,趕緊把視線移開。當我轉過臉看向毛勇敢的時候,他居然已經端端正正地從座位上站起來,雙眼依舊直直地看著身後的那個怪人。

&ldo;這是怎麼回事?他倆認識?&rdo;我不禁問。

心裡莫名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