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現在剩下的唯一血脈。
反正是等八哥,曉曉覺得去哪裡都是等,不如一邊看著李月白這只不知道盤算什麼的狐狸一邊等八哥,鴨子對此沒有什麼意見,在池子裡游水和在屋子裡乾坐是沒有區別的。
李月白從茶盤裡取出三隻白瓷杯,右手輕撫過茶壺,然後拎起,滾熱的茶水從壺嘴裡傾倒出來,騰起白氣一片,“喏……”他把杯子遞到曉曉和鴨子面前,“喝茶吧。”
曉曉拿過茶杯在手裡轉著,李月白抿了一口,扭頭問鴨子,“你們認識很久了嗎?”
“恩。”鴨子老實地點頭,他一共就活了這麼久,從一百五十歲時認識小雞,如今五百歲,超過三分之二的時間都與小雞在一起度過。
李月白點點頭,這樣兩小無猜,又平淡無奇的生活,才是羽娘想留給她的,而為了這一點,她寧願留在鸞音閣裡一直待著。“那挺好的。”他總覺得自己與她娘是相識,對於曉曉,不由自主地就會帶上長輩的關切,其實妖之間是不存在那些輩分之論的,年紀上也沒有什麼明確的劃分,畢竟道行是修煉而來,道行的高低並不代表年齡的大小。
“可不是麼!”曉曉接了話,拍拍鴨子的肩膀,“我們可是妖友啊!就等著以後一起昇仙了。”
“你們很想昇仙嗎?”李月白突然冒出一句。
曉曉一愣,“難道你不想?”
李月白厚顏地笑了一下,“我已經是了,不需要升了……”
“……”曉曉又一次確定,這個傢伙總是用一張無辜的臉說欠打的話,做無恥的事!“你這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麼?”
李月白笑道,“只是問問而已,你不要激動嘛……”他總是這樣平靜地說出很多別人看來驚天動地的大事,爾後顯得她很沒深度。
曉曉尷尬地坐了回去,把那杯子裡的茶水一口喝完,突然李月白身邊冒出那隻白色的小怪,看上去很急,原本怪異的臉孔顯得有點猙獰,“主人,主人……不好了。”
李月白卻是一笑,“急什麼,再急的事也足夠你到門口喘完了氣再說。”
小怪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知道這裡有人不方便說話,嗖地一下消失不見,曉曉認出這是一隻小怪,她也知道怪在妖界沒什麼地位,一向是為奴為婢的,倒也不奇怪他管李月白叫主人,只是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李月白起身,也不用說明什麼,便向外走去。他一出門,鴨子感嘆道,“月白大人好有氣度啊,其實他可以讓我們迴避的啊……”
曉曉心中猜測十之八九與蓉妃的事有關,畢竟這兩日來最大就是這個事了,而且那天自己向李月白坦白,他卻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既然知道錦囊是她放的卻也不追究,難道是自己猜錯了,他並非是來保護蓉妃的?還是這其中另有什麼蹊蹺?
門外,小怪喘了口氣道,“朝音帶著一隻松鼠去了見了上仙,說是找到了下咒之人……”
“哦?”李月白並不緊張,“我覺得應該不會這麼單調吧。”
“朝音呈上了證物一隻錦囊,說是主人您給他的。”小怪說道,“可是那日我明明見主人你把這個燒了的。”
“哎……”李月白嘆息了一聲,“只怪我一時疏忽,竟然忘了他是火鳳凰啊,以火燒的東西他自然有本事弄回來……”
“那他為何要說是主人給他的呢?”小怪不解。
“讓我領功啊。”李月白眯縫著眼睛笑道,“我總不能說那東西我已經燒了吧,只能承認,這樣功勞不就是我的了嗎?”
“……主人,你……”小怪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
李月白長長地吁了口氣,“朝音對我,真是夠義氣啊……”
“那主人要對質去嗎?”小怪問。
“急什麼……”李月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