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是一句話麼!至於憋這麼久?!”
韓逸之看著她,想起了過去的很多,她平日的逗弄,她的灑脫,她的豪爽,他動了一下嘴唇,一個“要”字卡著喉嚨裡,正要冒出來,突然就聽見遠遠一片響聲,他立刻轉身遠望,在這裡可以清晰的望見京城的東門,只見一片黑壓壓的軍隊向東門衝去,隊伍裡一幡寫著“商”字的大旗迎風招展,這一日,終究是來了。
韓逸之顧不得八哥的話,轉身就要往山下跑,八哥撇了下嘴,一把拉過他,騰空而起,哼了一聲,“看見沒,做妖怪哪裡不好了……”
“主公,不會出事吧。”韓逸之咬了下嘴唇,雖然主公說要和宛儀離開,可是這個離開也是有條件的,條件就是,在這場戰事裡,他還能活下去,他還能有機會和宛儀離開。
到皇宮的時候,八哥說了一句,“我給你一點時間考慮,再久我可就回去了!”轉身前,她抓了下腦袋,“要不要我幫忙?”
韓逸之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忙,也不知道她要怎麼幫,但是他卻相信,她若出手,一定是有用的。
入宮以後,一切果然如他所見的一樣,鎮山王從京城東門攻來,全城的守軍已經悉數去抵擋,京城裡僅剩四百禁軍守著,皇宮裡已經一片大亂,只要還能走的,都知道得趕緊逃了,自然也包括太子墨淵,韓逸之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皇上早在半個月前就逃去了京城外的偏宮躲避,此時一定早就走了,墨淵一直坐鎮皇宮,以定民心,做最後的掙扎,此時鎮山王眼見就要破城而入,他也自然要離開了,和宛儀一起離開。
可是韓逸之卻未看見宛儀,也未看見她的孩子,“宛儀娘娘呢?”
“她先走了。”墨淵道。
“她走了?!”韓逸之睜大了眼睛,他原本還願意去相信,妖是有情的,她對主公一片深情,可是如今,她的逃離卻讓騰起一股莫名的怒火,有怒火也有哀傷,他突然想起了皇宮外的聞歌。
“她得了訊息,上仙不會放過破壞大事的她,她只能離開,不然會反倒會害了我們。”墨淵的口氣很平淡,其實是否能夠成功的逃出去,他已經不在乎了,父皇走了,宛儀走了,他們的孩子也走了,他還有什麼可牽掛的呢?
韓逸之皺了下眉頭,他應該去找聞歌幫忙麼?
墨淵繼續說,“逸之,今日不是你成親的日子麼,那姑娘……可是你之前喜歡的?”
“不是……”韓逸之搖頭,“只是好在未行完禮,不然如此,倒是耽誤了人家……”
墨淵聽出了他話裡的悲哀,只是此時的悲哀已經不是一個人的悲哀,而是一個王朝的悲哀,“罷了,罷了,你也走吧,這裡不要留別的人了……”
“我不走,我必須要保護您的安危!”韓逸之單膝跪下,忠誠的說。
“你留著……”墨淵淺笑了一下,“又有什麼用呢?這是天要滅朝,誰都阻攔不了。”
韓逸之愣住了,天要滅朝,誰能阻攔?主公不能,宛儀不能,聞歌也不能……
主公一路逃亡能否成功,誰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無論如何他都必須保護主公,直到死為止,這一路逃亡,是一條生路,還是逆天的死路呢?他也不知道,但他知道,無論怎麼走,他和聞歌都不會有結果,就像主公和宛儀一樣,因為他是人,她是妖。
在他們之間,太多的距離無法跨越,太多的差距無法填補。
他向皇宮外走,身邊不時有抱著包袱逃走的太監,宮女,他一路走,心裡越發的悲涼,原本這些妃子宮女太監都是必須守著皇宮的,主公仁慈,隨他們逃竄了,他說,“既然已經無法在庇佑他們,又何必去阻攔他們尋找一條生路呢?”
他走到宮門外,就看見在那裡來回踱著步子的八哥,一見他出來,立刻揚起嘴角,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