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內情的蘇教授夫妻見到女兒只是會心一笑,一干村民卻坐不住了,一波一波地過來跟蘇挽打聽外面的情況,極為眼饞地偷看她帶回來的各色吃食用品。
多虧村裡人風氣好,這時候還能老實坐著羨慕,換外面任何一個地方,恐怕早就開搶了。
村裡人厚道,蘇挽也不吝嗇,當即把吃的分了一半出來給臨走勸說的善心老太太,幾個老太太得了東西喜笑顏開,別的村民見蘇挽好說話,也趁機提出想要謀換東西。
蘇挽先前拋磚引玉為的就是讓村民們主動提出交換,見有人鬆口,立即表示有啥換啥來者不拒。
一趟折騰下來,蘇挽的兩個編織袋空了大半,院子裡卻多出了一個新紮的雞圈,幾隻散養的大鵝,外加糧食土豆豬肉條若干。
有了這次成功的交易,蘇挽正式承擔了村裡外出購物的任務,往常隔年一次的採購,因為祥雲的存在也變成了每年兩次。不過怕太過頻繁順遂引人起疑,蘇挽刻意限制了購買條件和數量,也省得東西來得容易反而讓人不珍惜。
村裡人一向尊敬有本事有學問的,不光蘇挽能幫著外出採買,連賦閒在家的蘇教授和吳教授都主動去小學給孩子們補課,幾番作為之後,蘇家人已經成為村裡除去村長之外地位最高的外來戶。
就這樣,在蘇挽的有意交好下,蘇家平平安安地在古城度過了兩年悠閒時光 。
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除了每年定時回到祥雲度假,蘇挽和父母一直在村裡侍弄家禽和田地。
起初蘇挽也會夢見曾經的夥伴,輝煌的地下城,還有地獄惡鬼般的病毒感染體,也曾在夢裡懷念也曾被噩夢驚醒,不過日子久了,這些唏噓過往都隨著小村的隱居生活漸漸淡忘了。
“蘇挽,又來給兩位老師送飯啊。”守門的趙老漢見著蘇挽就是一臉笑。
能不高興嗎,古城偏僻,村長接連十多年去鎮教育局申請支教名額都沒人肯來,村裡最後一名正牌教師還是民國那時候聘下的老古板,自老古板死了,村裡孩子的學業就算斷送了,有想認字的,就得靠早些年勉強讀完小學的莊稼漢自行傳授,學來的字也多是認五不認六,連蒙帶猜。
磕磕絆絆熬了這些年,村長都放棄了的時候,突然來了蘇家人,老兩口竟然還是有大學問的教授,更可貴的是人家還瞧得起村裡娃子,不忍心見孩子荒廢學業,沒工錢拿也願意教娃兒們讀書認字,怎不讓人欣喜。
孫子有書讀,趙老漢也閒不住,巴巴跟來給學校這二十來個人看點打鈴當了個守門人,對於每天風雨不誤來給父母送飯的蘇挽,自然也是笑臉相迎。
“嗯,趙叔沒回去?穀子他們還沒放學?”蘇挽舉起手裡的籃子,朝校園裡看了一眼。
“還沒呢,我約莫著今天是延堂了,我敲個鈴提醒提醒。”延堂這倆字還是他跟大孫子學的,現今從自己嘴裡說出來,也覺得長了不少氣勢。
趙老漢撈過右手邊的麻繩,使勁晃盪了幾下,一陣清脆悠揚的鈴聲響過,安靜的教室轉眼就傳出了桌椅碰撞的聲音,房門一開,野小子們籠中鳥一樣嘰嘰喳喳衝了出來,揹著書包大呼小叫。
“穀子,別在學校鬧鬧!”趙老漢怕孫子撞翻蘇挽的飯盒,連忙擋住飛身撲過來的小炮彈。
七八歲,討狗嫌,這話還真沒說錯。
看著眼前活蹦亂跳的孩子,蘇挽腦海中冷不防想起了另一張熟悉的小臉,若是沒有意外的話,他今年也該唸書了吧。
“挽挽來了!”蘇教授隔窗見到女兒連忙招手,“今天忙,不是說好了爸媽自己回家吃嗎,幹嘛還特意送來。”
“幾步路而已,也不費事兒。”蘇挽回神一笑,“我還有事想跟你們商量呢。”
“商量什麼?”三年相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