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糖的,結果被顧萱的出現打斷,而顧萱平時喚人,都是極低軟的聲音,今天那一聲“二嫂”響得好突兀,其後她遞了糖給顧萱,顧萱也沒有吃,只顧著說話了。
這些微小的細節,她當時並沒覺出什麼不妥來,可是瞧見顧熙然趁人不備,偷揣了把糖塊出門,回頭細想才驚出一身冷汗,此刻瞧見紀丹青入口嘗試,自然緊張,生怕他吃出什麼不對來。
紀丹青微眯著眼睛,辨著嘴裡的糖味,半晌搖了搖頭道:“麥芽糖裡摻了少許杏仁粉。”
“聽起來很正常。”舒歡微鬆了一口氣:“就算是帶毒的苦杏仁,這麼微量的也無妨吧?”
紀丹青點了點頭,垂著眼看手裡那塊糖,不語。
“是不是我們太疑神疑鬼,草木皆兵了?”舒歡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
顧熙和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鬱悶的擰起眉道:“我怎麼聽不懂?”
沒人理他,紀丹青又捉起刀子,將糖塊從中剖開,不過這糖是實心的,仍然沒有什麼問題,這時顧熙然在旁遞了另一塊糖過來:“看看這個。”
紀丹青抬眼瞧了瞧他,看見他點頭,態度很堅決,就沒問,接過後直接將糖塊從中剖開,結果發現中間夾著尾指尖般大的小黑丸,臉色立刻有些變了。
“這是什麼?”顧熙和好奇的湊過來看。
紀丹青用刀尖將那小黑丸挑出,放在鼻下輕輕一嗅,眉頭就擰了起來:“這裡頭摻的藥太多,我一時不能確定是哪幾味。”
顧熙然敲擊著桌面沉吟了一會:“小四。”
“幹嘛?”
“能不能弄一匹馬來。”
“不是吧”顧熙和再傻,再不解世事也從他們怪異的舉止中窺出了端倪,忽然白了臉道:“大哥的死另有蹊蹺?”
顧熙然只道:“試過才知道。”
顧熙和撓了撓頭:“那就讓管車的牽匹馬過來。”
“不好。”紀丹青搖了搖頭道:“事情還沒弄清楚,最好別驚動人,不如二爺和四爺跟我回丹青居吧,我那還養著一匹馬。”
此事著實有些驚人,顧熙然顧不上推脫,點了點頭叮囑舒歡道:“你就別去了,留在家裡先歇著,還有這些糖……”
他說著將剩下的糖塊都攏給了舒歡:“先妥善收好,糖紙上有細微標記的,有毒。”
舒歡低聲應了,看看那些糖,覺得擱哪都不放心,就全塞進隨身掛的荷包裡了,再目送著他們出去的時候,心情有點複雜。
糖裡真的有蹊蹺,那顧萱她……
那樣文質雅弱的小姑娘,會是對顧熙天下毒手的兇犯麼?
舒歡穩了穩神,決定在顧熙然回來前,先小睡一會養養精神,別再胡思亂想,可是到床上躺了會,她又睡不著,再撿出幾塊糖來比較了一下,發現四四方方一塊糖,外頭包的是染了紅色的桑皮紙,只是染色技術不太好,稍微用點力搓的話,指尖會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
反覆對比,她瞧見顧熙然說的細微標記了,那是封口處的針尖般大的絳色小點,要仔細看才能覺察出來。
默想了一會,舒歡發現還有兩個疑點沒有解決,再躺不住,起身喚了美景來問她:“三姑娘的事,你留沒留意過?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說來聽聽。”
“三姑娘?”美景十分茫然的搖著頭:“她在家裡很安靜呢,從沒聽說她生過什麼事。”
舒歡微挑了眉:“替我喊巧雲來。”
過了片刻,巧雲進來:“二奶奶找我什麼事?”
舒歡端了茶碗,出了一會神道:“三姑娘的親孃,是不是極早就過了世?”
見問起八卦,巧雲立刻眉飛色舞起來:“是啊,陳姨娘在三姑娘六歲時就過世了,聽說三姑娘傷心到失語,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