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傅珍又把細細玩了一會,方叫春煙將東西收了起來,又揮手摒退了房裡的小丫頭。這才對傅珺正色道:“四妹妹。趁著這會子有暇。我卻是要與你賠個不是。”
傅珺不由訝然,睜大了眼睛看著傅珍。
傅珍便直視著傅珺的眼睛,真心誠意地道:“小時候我不懂事。有得罪四妹妹之處,還請四妹妹勿要放在心上。”
傅珺這一下是真的驚訝了。
她自是明白傅珍指的是什麼事,只是她不明白,這都過去多少年了,傅珍怎麼忽然又想起這些事來了?
見傅珺面現訝然,傅珍便苦笑著道:“你也知道,我的情況不比旁人,小時候我不懂,以為巴結奉承著便能過上好日子。而今我卻是想明白了,所謂好日子,要自己心裡過得去才叫好日子。我如今求的也不過是個心安罷了。”
望著傅珍那雙如古井一般的眸子,傅珺一時間不知說什麼才是。
傅珍似是並不需要傅珺的回答,只拉著她的手拍了拍,便又喚了春煙等人進來,對傅珺笑道:“時辰快到了,我這裡便要換上吉服,便不多留四妹妹了。”她這一番話雖說得客氣,卻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傅珺實在有點看不懂傅珍,不明白她這一出一出的用意何在。但此刻卻也不容她多說什麼了,因此她便也笑道:“既是如此,大姐姐還請便,小妹也要去前頭準備觀禮,這便告退了。”
傅珍點了點頭,目送傅珺離開了房間。
待傅珺的身影一消失在房門處,傅珍便轉首吩咐道:“春煙、春霧,你們替我在這裡守一會子,我要去見見姨娘。”
春煙一聽這話大驚失色,忙急聲勸道:“姑娘,吉時快到了,您可不能走啊。更何況姨娘也未必便願意姑娘這般。”
傅珍淡淡地看著她道:“我是姨娘生的,今兒是我的及笄禮,姨娘不能過來觀禮這是規矩,我不能違。但我去看她一眼總可以吧?我是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總不能連這點人倫也不顧。”
春煙慌得上前便去捂傅珍的嘴,也忘了上下尊卑,只跺腳道:“姑娘快小聲些兒罷。”
傅珍揮手拍開了她的手,人已經自那座位上站了起來,語氣平靜地道:“過會子若有人來找,你便說我在裡間兒換衣裳,不便見外客。”說著她便閃身進了裡間小屋,順手便將房門銷上了。
春煙追上去想要推門,一旁的春霧此時便走上前來,低聲道:“姑娘的脾性你還不知道?再勸也沒用的。我們便守在這裡吧。”
春煙急得滿頭是汗,看了看那銷上的房門,又向外頭張了一眼,遂走到門邊壓低了聲音急聲道:“姑娘,姑娘,您從那小窗子裡怎麼出得去?萬一被人瞧見了可怎麼行?”
那屋子裡不聞人聲,卻是傳來了拖動椅子的聲音,還有開啟窗子時的“卡啦”聲響,很快便又歸於了沉寂。
春煙側耳聽了一會,感覺那門後已是無人,不由腳下一軟,人已經癱坐在了地上。春霧連忙上前扶起她來,安慰她道:“姐姐莫慌,姑娘這是已經出去了。”
春煙又急又怕,眼中已是迸出淚來,聲音微顫地道:“這可如何是好?姑娘這是怎麼了?”
春霧便勸她道:“快輕聲些,莫叫人聽了去。”
春煙抹了抹眼淚,又轉眸盯了春霧一眼,埋怨地道:“方才你怎麼不和我一起攔著姑娘?”
春霧委屈地道:“這展眼功夫的事情,哪裡趕得及?”說著她又轉了轉眼珠道:“姐姐便在這裡守著,我去外頭看一看,定不叫人進來。”
春煙此時也是手足無措,只得道:“也好,也只能這麼著了,你可千萬守緊了門戶。”
春霧連聲應是,轉身便忙忙地往外走。在她轉身的剎那,春煙沒有錯過她眼中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