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神色複雜地看了那座安靜的木屋一眼,轉身朝樹林裡走去。
然而,沒走幾步,陳玉忽然迅速轉身躲到了一棵大樹後面。
就在前面不足一百米的地方,樹木掩映間,站了兩個人。而、這倆人陳玉都認識,一個是封寒,一個是洛清。
陳玉靠在樹後,閉上了眼。幾天沒見,乍一看到,陳玉心裡下意識地湧起一種想過去打招呼的衝動,或者還可以擁抱一下,緊緊的。
在心裡反覆唸叨了幾遍封寒現在想殺了他,完全不是玩笑,陳玉終於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了下來。
這兩個人不進墓,在這裡做什麼?
陳玉疑惑著,但是他堅信遇到封寒,倒黴的那個永遠都是他,於是決定等這倆瘟神離開,或者乾脆自己繞路走。
接著,封寒無比熟悉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種不能壓抑的憤怒:“為什麼揹著我去查陳玉?”
洛清似乎很驚訝,焦急地、有些語無倫次地解釋道:“封,您聽我解釋,我只是覺得陳玉有些問題,一些——他隱瞞著您的問題。”
洛清不安地抬頭看了看封寒的表情,斟酌著說道:“但是您跟他的關係很好,我必須等有了證據才敢跟您說。如果陳玉是清白的,我絕不會多說什麼。但是很明顯他不是,他就是魚鳧。只是沒有想到,幫我查的那個夥計是莊老大的人。在我告訴您之前,莊老大居然——居然在鏡水墓中全抖了出來。”
“真的,封,我也不想這樣——”
“不管你想不想這樣,結果都已經沒有辦法改變了。”封寒忽然打斷了洛清的解釋,自顧自地說道,冷冷的,聽不出任何情緒。
洛清臉色慘白,忽然跪了下去,“封,您——您不能為了他這麼消沉,他畢竟——畢竟已經……而我們跟隨著您的人還在,我們也會一直跟著您。現在離那個時間越來越近了,如果我們再不能回去,就還要等很多年,到時候我們身上的靈會越來越少……”
封寒漆黑的眼睛掃了過來,洛清說不下去了。
過了很久,封寒冷冷地說道:“作為我的屬下,尤其是之前最忠心的屬下,你想要的我一定給你。但是別忘了,這是我跟陳玉之間的事,不需要別人插手,有權利做決定的只有我。就算是你也不行,洛清,沒有下次。”
洛清垂著頭,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握了起來,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不知道封寒到底知道了多少,但是這麼冷淡地對待他,還是頭一次。而且,封寒真的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嗎……
最後,洛清強忍著那股不斷攀升的沮喪和傷心,說道:“主人,赤丹的事——”
封寒擺了擺手,“你不用管了,那已經是最後一顆赤丹了,而且,我也不會像對待他那樣對別人。時間快到了,你先下去安排。”
這個他當然是陳玉,在明知道他就是魚鳧的情況下!死人果然是最大的,洛清咬了咬牙,卻不敢再說什麼,起身離開了。
不遠處的樹後面,陳玉靠在樹幹上,用手捂住了臉。剛聽到封寒那些話的時候,陳玉不自覺地放緩了呼吸,心臟像是被人緊緊捏住。
就在這時候,封寒忽然抬起頭,鋒利的眼神牢牢地盯著一個方向,冷冷地說道:“你打算跟到什麼時候?”
陳玉渾身一顫,右手不自覺地捂住心臟,自從接收這個身體以來,他的心臟從來沒有跳得這麼快過。甚至有些頭暈的感覺,這身體本來就有些怪,陳玉開始擔心會不會在這種時候犯病。
這種和封寒在一起才會有的熟悉的窘迫感,果然出現了,陳玉深深地吸了口氣,他想罵人,想拔腿就跑,但是在那股巨大的尤其對他有奇效的威壓之下,陳玉硬是沒有那個膽子。
但是拖下去絕對不是好主意,封寒可沒有什麼耐心,陳玉一著急,猛地用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