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麗的臉,旋即撐起傘。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太醫瀟灑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雨霧中,方晏輕噙微笑的臉漸漸嚴肅,眼瞅著梅疏鴻仍舊立在門外一動不動,不由皺眉:“還不進來麼?”
紅衣人不敢再堅持,默默地踏進門檻,方晏點點頭,吩咐紅珊:“把府裡的人都召到前院去,沒有本王的吩咐誰都不準離開前院。”
紅珊明白主子的意思,只拿眼瞅了瞅梅疏鴻,撐把傘嫋嫋亭亭地走出了房門。
方晏望著仍舊不言不語的大總管,心裡微微一嘆,不管怎樣,這人總是為了自己,這麼多年了,自己也不是傻子,表弟的一番心意再魯鈍的人也能感覺得出來。
親自倒了杯茶遞到紅衣人手中,看著他驚異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抹光亮,方晏不禁微微一笑:“疏鴻,小顰的身體最近可好?”
梅總管似乎抖了抖,垂目望向杯中的茶水:“還。。。。。。還好。。。。。。”
賢王繼續微笑:“說來,這也是件喜事!只是我實在不明白,小顰有了喜,你本可與她遠走高飛,如何又回來此地,卻去執意幫助母妃?”
梅疏鴻緊緊握著杯子:“我。。。。。。我。。。。。。”他忽地倒退兩步,再抬眼時滿滿俱是絕望:“因為我忘不了你!”
方晏靜靜地看著他,並沒介面。紅衣人似乎有些狼狽,聲音帶了幾分淒涼:“你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麼要把我帶到你身邊?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麼這些年對我這麼好?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麼對我如此信任?王爺,我沒辦法忘了你,我與小顰。。。。。。我。。。。。。我喝醉了酒,我以為是你,我。。。。。。”
賢王輕輕嘆息:“表弟。。。。。。”
“啪”地一聲,紅衣人手中的茶杯摔落:“王爺,我對不起小顰,可是我管不住我自己的心。我想,如果我一直在後面跟著你,也許總有一天你會回頭看看我;我還想,若我助你成就大事,也許你還會。。。。。。”
方晏慢慢走近:“表弟,是我對不住你,只為心中一點牽掛把你接進王府來。唉,現在想想,原是年少時的輕狂之舉!”
梅疏鴻似哭似笑:“王爺對我難道半分。。。。。。半分感情也沒有嗎?”
賢王認真地看著他:“從十年前,我的心裡便只有緦緦一人。疏鴻,我對你有感情,可那是你我之間的骨肉親情。這麼多年來我把你禁錮在王府中,實是為兄之過錯,待明年你去參加科考吧!”
紅衣人怔怔地望著他:“你要趕我走嗎?”
方晏有些無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是快要做父親的人了,怎地還如此孩子氣?疏鴻,你且放心,憑你的才學要中個探花什麼的必定不是難事。”
紅衣人瞬間冷靜了下來:“說起來你還是要趕我走!王爺,我梅疏鴻也是有品性的人,這裡的事不了結,我是不會走的!你放心,今日之事我絕不會向外透露半個字,那個蔚緦,看起來也不見得有用,便是沒有他,我們的事也一定能成,太妃不放棄,我也不會放棄的!”
方晏幾乎想苦笑了:“疏鴻,你這又是何必呢?”
梅疏鴻揚起漂亮的眉尾,剛要接話,卻聽外面傳來孩子清脆的呼喚聲:“方大哥。。。。。。方大哥開門!”
紅衣人蹙起眉心,方晏眼波微提,上前一步,正欲回應,便見兩條白色的身影風一般捲了進來。立穩後,方才看清一人是小硯,另一個被他提在手中的孩子正是小墨。
小墨似乎習慣了被兄弟提在手中的感覺,舒舒服服地落了地,衝著方晏作揖:“方大哥!”
賢王眼中升起了一絲笑意:“這大雷雨的,你們怎麼來了?”右手微揮,示意梅疏鴻退出門外。紅衣年輕人默默離開,卻並不走遠,也不欲偷聽,只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