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燾會意一笑:“我覺得我們心有靈犀,肯定想到同一處去了。” 虞清歡悄悄附到長孫燾耳邊,道:“我是這樣想的,你呢?” 長孫燾猛地摟住虞清歡的腰,把她往自己身上攬,讓她趴在自己的身上,感受到身上的壓力,那觸感是如此的真實,讓人踏實又安心:“知我者,吾妻晏晏也。” 眼前這個男人,正值男人最好的年紀,有時候索取無度,虞清歡是有些害怕的,她擔心情到深處,這個男人又想做些不該做的事,連忙從他身上彈起來,拎著竹筒就跑了。 長孫燾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哈哈大笑,像是剛惡作劇得逞的孩子,眉宇間盡是飛揚的神色。 接著,他的笑容又隱沒在臉上——陸判的事,在他確認之後,總要告訴晏晏的,有時候痛苦來得早一些,就越早能找到克服和戰勝痛苦的方法。 但一想到晏晏傷心成小哭包,他的心就像被千軍萬馬碾過一般難受。 晚上,虞清歡又就地取材,用野菜做了一種不知名的餅,同樣的美味可口,讓長孫燾和僧人都吃得停不下來。 僧人留他們寄宿,拾掇出一小間禪房供二人居住,等到星羅棋佈之時,虞清歡開始動手製作陷阱。 夜半十分,後院傳來些許聲響。 “來了。”虞清歡開啟門,提了一盞燈出來,只見那畦寸草不生的空地上,有一個巨大的身影。 黑暗中傳來咀嚼聲,在靜謐的夜裡略顯詭異。 長孫燾拿了件披風,搭在她的身上,與她一同看向黑影,直到咀嚼聲停止,他們才提著燈往黑影處走去。 僧人也聽到了動靜,出來檢視,虞清歡指著黑影告訴他:“大師,我們已經找到五口之家十五日的口糧了。” 僧人拿了個燈籠,湊近一看,原來那空地上,躺著一頭大野豬,野豬的嘴上還沾著野果的碎塊。 “這……”僧人一時無話可說。 虞清歡道:“這頭野豬重達百斤,足夠一個五口之家食用許久了。您的師父只說要您在這空地上找到食物,但卻沒有規定,非要這塊空地長出來的才算,他也沒有規定,必須得素菜才行。” 頓了頓,虞清歡繼續道:“您的師父是一位很偉大的人,他真正領略到佛法的精髓。” 僧人望著虞清歡,一臉疑惑。 長孫燾接道:“佛說眾生皆苦,所以想用佛法澤被蒼生,拯救世人。但卻沒有哪一條經法,把拯救蒼生侷限於一個途經和方法上,正如令師給您留下的謎題。” “若是您侷限於一條路,那麼僅僅只是在這幾丈寬的土地,無論如何也長不出能填飽肚子的東西。” “出家人茹素,但素菜卻不能填飽百姓的肚子,出家人不能殺生,也不沾葷腥,可偏偏那些東西卻是蒼生必要的。” “在我看來,佛只是教弟子愛世人,並沒有教弟子把佛家的東西,強加於不需要的人身上,也也沒有要求弟子幫助的人就要服從佛家的一切。” “世人有慾望,所以才苦,但消滅慾望並不能讓世人幸福。只有想盡一切辦法滿足他們合理的需要,才能讓他們得到幸福。” 僧人默然,虞清歡又道:“想必您的師父是想告訴您,佛法存於世間,佛法無處不在。” 僧人默然許久,最後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罷了罷了,敗給你們了。” 僧人的認輸,並不代表虞清歡和長孫燾的做法有多高明,依僧人的智慧,他不可能想不到這樣的做法。 他所贊同的,所認可的,不是這因為貪嘴而闖入古剎的這頭野豬,而是虞清歡和長孫燾的那番話。 這個世間,充斥著七情六慾,人生八苦,佛法太善了,它普度不了眾生,也拯救不了受苦的人,真正意義上的救世,不是自以為是靠思想意念就成,而是要靠行動。 只要在不傷天害理的情況下達到目的,方法哪有好壞之分,想必僧人的師父就是擔心他太太過拘於佛家教義,太過迂腐,所以才用這麼簡單的方法去點他。 虞清歡微微一笑:“敢問大師名諱?” 僧人雙手合十:“貧僧法號‘輕塵’,王爺,王妃,有禮了。” 野豬隻是被迷暈,能行動後落荒而逃。 三人圍桌而談,直到山裡的野雞打鳴,這才停下來。 輕塵大師在這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