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兒是希及的入門弟子,皇兄和他最看好的繼位者也在柳府,他實在是有太多的機會去接近那個人了。
衛孚再一次出現在柳府時,已經入冬了,當寒風中十三輛馬車依次停在柳府門前時,原本因為柳卿的刻意低調已經逐漸從流言中淡出的柳府再一次引來其他人的眼光。
這柳卿究竟是個什麼來頭,原本一個不算起眼,在某些人眼中甚至算不上什麼的書局經過兩年的壯大居然已經不比一般世家藏書少了,在這個書卷珍貴的年代,這真不是一件小事,不論柳卿的後頭是哪家,光這一點就足夠讓他揚眉吐氣了。
得到訊息的人紛紛旁觀看戲,在書局中的人也出了來,和那些明顯看熱鬧的不同,他們是興奮的,就算再冷清的人也無法控制的咧了嘴角,這麼多書啊,可以看好久好久了……
柳全一出來,一直斗篷遮臉的人抬起頭來,眼神正正的對上,帶著笑意,卻毫不退讓,柳全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直接做了個請的手勢,把人引進了府裡。
“衛公子今兒個可失了平時的低調。”
兩人前行的方向是無塵居,衛孚明白柳全這話裡的指責之意,因為希及對柳全的態度,他也向來是溫和待之的,“這麼多書,哪天送來都會招來別人的目光,與其鬼鬼祟祟落人口舌,還不如大大方方的,別人愛說什麼隨他們去。”
也是這麼個理兒,柳全不說話了,以公子愛書的程度,這足夠她樂上好一陣了。
走進無塵居,還沒到書房,便看到站在大開的門前望著外面的三皇子闕曉潛,不知道在想什麼,彷彿沒看到他們的到來。
衛孚皺了皺眉,好心情打了個折扣,從阿隨送來的訊息看,老三在柳府情況非常不錯,雖然常被希及損,但也足足實實的學到了不少東西,浮躁的性子打磨得沉穩了不少,今天這模樣是怎麼回事?
“全叔,你先去稟報希及一聲,我一會過去找他。”
柳全看了三皇子的屋子一眼,應了聲便直接去了書房,衛孚走到廂房門前,兩叔侄隔著一個門檻對望。
闕曉潛早在衛孚走近時便回過神來,只是莫名的,沒像平時那樣行禮打招呼。
“看著倒是長進了。”
闕曉潛笑,讓開身子把人引進屋,阿隨行了禮,帶上門守在門口。
“在希及手裡吃到苦頭了?”衛孚也不坐,隨意的打量了下屋子,調侃似的問道。
“那人就是嘴巴上不饒人點,其實心軟得很,而且,很多事他都看得通透,卻難得的不把自己的想法加諸到別人頭上,聽他說點什麼比在皇宮裡聽那些皇子師說個三兩天還實用。”
心軟確實是那人最大的弱點,哪怕他平時遮掩得再好,在明眼人眼裡也難以瞞得過去,旋即想起王姓公子的事,真要狠起來,他也是挺狠的,“名師就在眼前,能學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今天我是來找希及的,就不在你這耽擱了,你手底下那些勢力我幫著篩查了一番,混了這麼多別人的探子在裡面,你輸得不冤,等你準備好了,我再把名單給你,你自己去處理,我不好出面。”
闕曉潛恭敬的行了一禮,他知道這是皇叔對他最大的善意,“多謝皇叔。”
第二卷 第一二四章追與逐
第一二四章追與逐
書房的門沒有關上,彷彿在迎接某人一般,衛孚心裡的歡欣更是新增了幾分,全身的每一處都在叫囂著名為開心的情緒,這於他來說,實在太罕見了。
“站在門外幹什麼,等著我出來迎接嗎?”
清清雅雅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傳出來,衛孚輕笑,神情更顯輕鬆:“我可不敢,要是沒記錯的話,我現在可是柳府不受歡迎的人,只要希及不把我趕出去就行了。”
“你倒是提醒我了。”柳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