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期的那幾個人。

頭鐵去地系大門刻道的時候，就走私了一批地藏過去，雖然在後續的大戰中，這批人似乎沒派上什麼用場，但依舊迴歸了淨土。

淨土也按照地藏的標準對待他們，對於過去，雙方都很默契，既往不咎，功過相抵。

真要把每一個地藏過去的事都翻出來，夠他們死一百回了...

從個人品性上來講，這群人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當然，他們也有自知之明，沒有當婊子立牌坊的習慣，就好比這一次心魔劫，就大大方方承認，自己沒有心魔。

可都護府地藏不理解，分明沒有心魔的眾多地藏，為什麼又有了心魔？

“因為，他們無心，但有我。”

薩小六平靜說道，“不管有心無心，只要達不到無我的境界，這場心魔劫都是躲不過去的。”

無我？

都護府地藏更迷茫了，“那為何我沒有心魔劫？”

其他地藏都入劫了，就他倆格格不入，會不會有些太不合群了？

“你忘了，你從何處來？”

“你又忘了，我從何處來？”

薩小六兩句話，點開了都護府地藏的迷惘，思路瞬間清晰了起來！

本就是從鏡子中走出魔都護府地藏，早就過了這一關！

是佛？是魔？

他十八年前就已經給出過答案了！

至於薩小六，在擔任秦漢關地藏之前，他躲在鏡世界裡修行，更是送了自己的鏡鬼一程，才正式上位。

斬去鏡中鬼，當知無我心。

他也是無心無我之魔。

從某種角度來看，心魔劫幾乎是無法避免的。

無心之人，大多是自私自利的，這種人極其看重自我，不可能達到無我的境地。

而能達到無我境界的存在，大多又會心繫蒼生，以身入局。

倘若億萬人之中，真的出現一個特例，無心無我。

這麼一個人，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呢？

按照心魔劫的判定，一般無心無我的人，肯定會墮入虛無之中，意識最終沉淪，湮滅，不復存在。

可薩小六卻活蹦亂跳，一點也沒有沉淪的意思。

都護府地藏問出心底的疑惑。

薩小六如實答道，“即見我佛，不敢沉淪。”

本該墮入虛無的薩小六，因為空天帝的存在，有了這麼一盞指路明燈，自然不會虛無。

“那...”

都護府地藏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終還是開口問道，

“為何您沒有把空天帝放在心中？”

如果真是因為空天帝的存在，薩小六避免了虛無沉淪，那他又該因為心繫空天帝，而墮入心魔劫。

不該出現漏洞才對。

薩小六坦言，

“我佛是何等存在，豈敢把祂放在心上？”

我佛，不是掛在嘴邊的，不是放在心上的，更不是供在天上的。

薩小六看向空蕩蕩的人世間，看著滿當當的心魔劫，露出滿意的笑容。

我佛，本就是空。

萬物皆空。

萬界皆空。

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