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被總管帶路帶了一次,馬上就記得路,還能帶路到飯廳,更可見他的絕頂聰明。
飯廳內早已準備好了早飯,正等著主人的來到。
解楓情坐了下來,一臉冰冷的拿著碗給秋蘺,“裝飯。”
秋蘺裝好飯,放在他面前。
解楓情連看也沒看他一眼,就開始吃飯,直到吃完早膳,他倆完全沒有說話。
解楓情盯著菜看,秋蘺盯著湯看,兩人誰也沒看誰。雖然沒有發出任何不滿的叫罵聲,卻不代表氣氛是平和的,這股怪異的恐怖沉默幾乎要讓人難以喘氣。
而在一旁的奴僕每個人都心驚膽戰得觀看這一幕,眼前的兩人雖沒有像昨天一樣互相對罵,表現得還挺像主僕的,但是兩人間無形的對峙卻令人冷汗直流,誰也不知道這日子再繼續下去,這解家的氣氛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子。
秋蘺是個聰明的孩子,聰明靈巧又懂得討人開心,再也沒有人像他這麼貼心的了,這是老一輩僕人們的評語。
少壯一輩的,看著如花似玉的秋蘺一魂沒被勾走的很少。秋蘺長得很美,卻不是像娃娃一樣的美,那看久了會令人覺得是個死物;他的一動、一笑都充滿了無可言喻的生動之美,感覺像是非常燦爛的活著,猶如太陽一樣充滿了熱力,這種熱力十分討人喜歡。
大家都知道秋蘺是嫁進來的,理應是個小姑娘,卻老愛穿著男人的服裝走來走去。一般的姑娘若這樣嫩,絕對會讓人鄙視,覺得她沒個規矩,但是秋蘺卻不會。
雖然他常常突著說:“我是男的啊,穿這樣是應當的。”然而從沒有人會去聽他說什麼,因為他說這些話時是笑著說的,那笑意暖暖的,讓人從頭舒服到腳。他現在可是解家最有人緣的人,每個人都喜歡他,除了當家的解楓情。
解楓情老愛拿斜眼看他,臉上的表情充滿了不屑,好像對他從頭到腳都不滿意,而秋蘺就會像進入攻擊線內的貓一樣的拱起背,表現出“你對我不善,我也不會對你客氣”的意味,這使得兩人的關係日壞。
但是解楓情又早晚一定要叫他服侍,秋蘺若是不在,他還會暴怒不已。可真的把他叫來了,兩人又沒做什麼,只是恐怖的對看著,像兩隻猛獸隨時都會咬住對方的脖子,非把對方置於死地不可。
而且還不只是咬死這麼簡單,他們還像是要把對方給咬個肢離破碎才會稱心如意,所以說他們的關係只能說讓人害怕
主子不像主子,僕役不像僕役,誰也不知道他們後來會怎麼發展。
秋蘺搖著頭,大大的打了個呵欠,揉了揉眼睛站起來。半夜起來,對誰來說都是最痛苦的,更何況他白天還要一天到晚伺候那個死魚眼。
但他仍是堅定的推開被子,畢竟早日回苗疆是他此時最大的心願,他大大的伸了個懶腰走出解家。
夜晚的風很涼,沒有白日的酷熱,也許是因為午後下了一場雷雨才這麼涼爽。解楓情還沒有入睡,因為他現在雖然不再跟那個賤婢一般見識,那賤婢也不再動不動就對他嘲諷一番,但是他們之間的火爆氣氛卻比之前還要激烈。
而他的心情也比之前與那賤婢對罵時更加的起伏不定,要是一時半刻沒看到她,他還會像四肢少了個胳臂似的頗不對勁,非得她在身邊服侍不可。
見到她,覺得生氣;沒見她,又會更生氣,連他自己都說不出是為什麼。
今晚他睡不著,正看向窗外,他並沒有點燈,所以從外面看進來,只會見到他的房間是暗的,但是從房裡看出去,月光將外頭的景物照得清清楚楚的。
從遠方走來一個人,月光迷迷濛濛地,像團輕霧般籠罩著來人明豔白皙的側臉,夜風輕揚起那人的衣衫,使得對方看來宛若仙人下凡,解楓情的心像要跳出來一樣的瞪視著那個正在走路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