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跟芭蕾鞋穿上,然後抬頭,神情恢復了正常,笑道:“找個地方吃飯吧,我這半個月吃的接近豬食,好餓。”
路非開車到靠近市中心商務區的一家餐館,這裡開張一年多,生意始終不錯,菜式包容了本地及粵菜風味,並不算特別,但裝修精緻,是附近白領喜歡的情調,比一般中餐館來得安靜一些。
辛辰曾有個讓人瞠目的食量,那樣纖細的身材,卻怎麼吃都長不胖。而今天出乎路非的意料,她儘管強調自己很餓,點菜時也很有興致,但胃口並不像預告的那麼好,一樣樣菜上來,她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
“不合胃口?”
“大概路上給那些泡麵、壓縮餅乾和巧克力吃傷了,這會明明餓,就是吃不下。”
“你不是從來不吃泡麵嗎?”他記得她的那點固執,寧可煮掛麵吃,也不肯選擇更簡單的泡泡麵。
辛辰笑笑:“我現在差不多什麼都吃了,出門在外,饅頭掉地上大概也能撿起來拍拍灰接著吃,百無禁忌。”她低頭吃麵前路非特意為她點的一份木瓜燉雪蛤,卻微微皺眉。
這個樣子,倒好象少女時期喝感冒藥撒嬌的表情,路非注視著她,可是她分明沒有撒嬌的意思,倒真是在逼著自己往下嚥了。
“這次路上一定很艱苦吧。”
當然是一段漫長而辛苦的旅程,簡陋的住宿條件,高原反應,突如其來的暴雨,有些路段路況惡劣,還曾碰到泥石流,一輛車連爆兩條胎,可是也沒什麼可說的,辛辰早已經習慣把旅途所有的意外當做必然接受下來:“還好,準備得很充分,一起去的同伴大部分都有很足的自駕和戶外經驗。基本算順利了。”
“我竟然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開始迷上戶外運動和種花了。”
“總得有個愛好打發日子吧。你呢?還是喜歡聽古典音樂下國際象棋吧。”
對話進行得這樣禮貌家常,路非保持著不動聲色:“對,你現在還下棋嗎?”
辛辰搖頭:“我大概連規則都忘得差不多了。”她記憶力不錯,可是在高中畢業以後再沒下過國際象棋,哪怕大學裡有這項比賽,因為會的人實在少,幾乎報名就有名次可拿,她也沒動心。停了一下,她還是問道:“長住?是回來工作嗎?怎麼沒聽笛子說起呢?”
路非沉默了好一會:“上次,三年前的夏天,我從北京回來,你正好也出去了。”
“那次……”辛辰看著眼前的那盅木瓜,確實有點食不知味了,不由暗自納悶,不知道味覺得要多久才能恢復,“哦,想起來了,我去西安玩了。”
“這麼巧嗎?我頭天打電話告訴小笛準備回來,你第二天報名去西安旅遊,我下飛機你離開,時間配合得真好。而且,”他凝視她,慢慢地說,“你真的是去了西安嗎?”
辛辰驚異地看著他,抿緊了嘴唇不說話。
“也對,你確實是去了西安方向,不過是去參加號稱秦嶺最艱苦最自虐的七天徒步路線,結果差點把命送在那邊。”
“沒那麼誇張。”
“那麼我聽到的和從網際網路上搜來的訊息並不準確嘍,兩名驢友被困跑馬梁到大爺海附近山區原始松林三天三夜,其中一名女子嚴重脫水垂危,當地武警入山搜救才脫險。我問過小笛,她和她父母對此完全不知情,你根本沒打電話回家。”
“那次是經驗不足,但確實沒到垂危那一步,送去醫院吊了水以後就沒事了,沒必要打電話回家讓他們擔心。不過我拒絕接受採訪,當地記者就亂寫一氣罷了。”辛辰一臉疑惑,“可是你怎麼知道?報道里應該沒提我名字呀,我更沒讓他們拍照。”
路非並不回答她的這個問題,只靜靜看著她,終於流露出了痛楚的表情:“是為了躲開我嗎小辰?我回來竟然讓你這麼困擾